扭捏了好一会儿，张世奇方才起身。

在一道道戏谑目光注视下，他语气悲凉，将自己的凄惨遭遇和盘托出。

他失身了！

早在华山之下，差点命丧鬼仙之口的时候，他就决定经受考验，做个不以貌取人的君子。

经历漫长一夜，第二日他差点将隔夜饭吐出。

可让他崩溃的是，他本以为经过考验，那在身下承欢的丑陋老太婆就会变成他的美人儿，怎料第二日躺在床上的还是那没牙老太婆！

对方始终维持着又老又丑的样子。

今夜他实在忍不住，逃来找乔冕求助。

看着张世奇的样子，乔冕哭笑不得。

“你有没有感觉身体不妥？”他问。

张世奇黑脸弥漫痛苦，抓着头发：“这还不够吗？”

乔冕提醒：“你有没觉得精力不济？”

张世奇摇头：“自从修习你赠我的功法后，我身体日渐强壮，怎会精力不济？”

乔冕瞟了眼刘香君，挑明道：“与女鬼交合，会被吸收阳气，轻则损耗精气减少寿元，重则一命呜呼，这你都不懂？”

张世奇勃然变色，看向刘香君：“当真？”

刘香君羞恼，气得直跺脚，盯着乔冕，嗔道：“先生，我与寻常女鬼不同！”

钟九螭哼了一声：“不都是鬼吗？”

黄英黄毛甩动，帮着解释：“香君吞掉鬼王阴丹，又在此间修炼，沾染灵气，的确已蜕变的与寻常鬼物不同了。”

猫九狐疑地抬起头，两只前爪却下意识抱住乔冕递来的瓶子。

乔冕摆手道：“这些不重要。”

他望向张世奇，问道：“你有没有感觉？”

张世奇默默感受了下，闷声道：“我好的很！”

望着两腿之间，他若有所思：“难道她真的没有害我之心？”

他脸上的惶恐澹了几分，竟闪过一丝喜色：“莫非她还在考验我？”

乔冕一脸同情，幽幽道：“我送你那副画，可不是什么鬼美人。”

张世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你说什么？”

乔冕伸手，指着墙面的山水画：“和它一样，那只是一张艺术品。”

张世奇黑脸瞬间苍白。

“可是……那她……凭空冒出来的？”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

乔冕耸肩，不置可否道：“你仔细想想，她什么时候出现的？”

张世奇皱眉沉思，回忆道：“她初次出现在我梦中，应该是从终南山回来之后。”

终南山……

乔冕问：“可有什么征兆？”

张世奇哭丧着脸：“哪有什么征兆，你没骗我吧？”

乔冕摇头。

他扭头望向刘香君。

女鬼微笑看他，双目含情。

乔冕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看向黄英。

黄鼠狼精的小耳朵动了动，问张世奇道：“你可撞见过什么孤魂野鬼，或山野淫祠？”

张世奇欲哭无泪：“我何曾见过这些。”

停顿了下，他又道：“唯一一次，还是与你们一起在那西山墓园中。”

“莫非是西山墓园中出来的恶鬼？”乔冕皱眉低语。

黄英不屑地瞟了眼张世奇，摇头道：“倘若真是我们不曾察觉到的恶鬼，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张世奇张口想狡辩，却无话可说。

“也许不是恶鬼，而是精灵。”黄英又说。

“精灵？”乔冕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蹦出身材性感的暗夜精灵女英雄。

黄英点头：“草木山石成精，自终南山中尾随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