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闻言不由笑道“没事,蟠哥儿喝多了,在我这里睡下便是了,璘哥儿也太小心了。”
“哎呀!”
“我的二爷,我看璘大爷说得才是正理,待会姨太太见了蟠大爷这个样子,还不知该如何想了?”平儿返回了抱厦厅,听了贾璘的话不由上前劝贾琏道。
贾琏早就对平儿动了心思,只是碍于凤姐是个醋坛子,又是个极厉害的,他有色心却无色胆。
此时见平儿要来夺他手中的酒壶,便顺势伸手,要将平儿抱入怀中。
平儿机灵,一个转身便脱离了贾琏的怀抱,然后羞恼的瞪着贾琏道“二爷,我看你是真的醉了,如今璘大爷与蟠大爷当面,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若在往日,贾琏虽然是个好色的,却也不会在贾璘与薛蟠面前对平儿动手动脚的。
可今日,贾琏早就醉了,见平儿不乐意,又想起往日凤姐管束他,不让他亲近别的女人,以前收的四个通房,也被凤姐寻了借口给打发了,不由怒上心头。
贾琏起身便蹒跚着向平儿扑去,平儿见状大惊,她瞧了眼贾琏迷醉的双眼,知道今日是不好了,如今贾琏根本听不进去道理的。
“璘大爷救我.....”平儿无奈只好向贾璘求救。
贾璘早就看不下去了,闻言起身,将平儿拉到了身后,然后皱眉道“我知道琏二哥如今是喝醉了才会如此失态,我如今见了,也不能让你再胡闹下去。”
贾琏如今神志已经不是很清楚,眼见着平儿躲到了贾璘的身后,不由啐了一口,对着平儿骂道:
“死促狭小淫妇!在我面前,扭扭捏捏,不情不愿的,如今见璘哥儿是个俊俏的,你便动了春心......”
平儿听了贾琏的胡言乱语,不由羞红了脸,哭着道“二爷好没道理,你若是恼了我,我认罚便是,璘大爷刚入府,你何苦埋汰他了。”
“再者,我是奶奶的丫鬟,你若真的想要我,自去向奶奶要去。难道今日图你受用一回,叫奶奶知道了,又不待见我了。”
贾琏听平儿提起凤姐,不由怒向胆边生,喝道:
“你不用怕她,等我性子上来,把这醋罐打个稀烂,她才认得我呢!她防我像防贼似的,只许她同男人说话,不许我和女人说话,我和女人略近些,她就疑惑;她不论小叔子、侄儿,大的小的,说说笑笑,就不怕我吃醋了,以后我也不许她见人!”
“哎哟!”
“我们的琏二爷是愈发了得了,你这是不许我见谁了?”正当抱厦厅内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厅外突然响起凤姐的声音。
贾琏听了不由浑身一个激灵,酒似乎也醒了,偏头看向站在厅外,一脸似笑非笑的凤姐,不由讪笑一声说道“都是我的醉话,没人说你的不是。”
凤姐闻言柳眉倒竖,一双丹凤眼厉色涌动,清越的声音中凌厉之意充斥,瞧着贾琏道: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你贾家当牛做马,竟然落不到你的一点好,在你心中我便是那好妒成性,与小叔子、侄儿不清不楚的人了。”
贾琏闻言愈发的尴尬无言。
凤姐见贾琏服软,又瞥见一旁的贾璘与薛蟠,知道不可再过了,此次也是她刚好寻到了贾琏的不是,这才敢落他的面子,但也不可太过,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凤姐想到此处,便吩咐一旁的丰儿道“你去喊旺儿来,让他搀扶着他家爷去休息,醒醒酒去。”
丰儿闻言连忙应了声,便出了抱厦厅。
待贾琏被搀扶走,凤姐这才走到贾璘面前,瞥了他身后的平儿一眼,笑道“今日,让璘哥儿见笑了。”
平儿瞧见了凤姐的眼神,连忙从贾璘身后出来,走到凤姐身边侍立。
贾璘闻言笑道“人喝醉了,难免失态,我知道琏二哥平日里打理国公府,是个有本事的。”
凤姐闻言轻笑一声,随即对着贾璘道“今日我也得感谢你,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平儿可得遭殃了。”
“她虽然是个丫鬟,但是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我嫁到贾家后,也把她带了过来,是想着日后给她寻个好的。”
凤姐说完,似笑非笑的瞧了贾璘一眼,笑道“也不知她日后能否有个好造化。”
贾璘闻言心中一动,再瞧了眼凤姐眼中的笑意,心中便知道这是人家再打趣他了。
平儿可是凤姐的得力助手,贾璘目前根本就不可能向凤姐要平儿,除非利益足够多,凤姐才有可能放人的。
今日他若出了这口,最后只会自取其辱罢了。
贾璘想到此处,不由想起红楼中凤姐戏弄贾瑞的事情来,不由深深看了凤姐一眼,暗道“果真是个’凤辣子’,端得是厉害。”
“琏二嫂子向来心善,又与平儿感情深厚,有你掌眼,日后平儿定然会有个好着落的。”贾璘笑道。
凤姐见贾璘没有开口要人,眼中不由多了几分欣赏,看着贾璘笑道:
“姨太太已经回梨香院了,我过来是看一看你与蟠哥儿的,如今蟠哥儿既然醉了,我便让人搀扶他回去,就有劳璘哥儿与姨太太说一声了。”
贾璘闻言笑道“琏二嫂子,安排得妥当,我便不久留了,这便与蟠表哥回梨香院去。”
贾璘说完便离开了抱厦厅。
凤姐瞧着贾璘的背影,不由感叹道“这璘哥儿果真是个不简单的。”
一旁的平儿也看着贾璘的背影,想着先前自己躲在他身后,所见那挺拔的身姿,笔直的后背,让她一阵心安,心中不由一暖,脸上便有了几分羞意。
“你这个小蹄子,一脸春色快掩饰不住了,难道真的如琏二所言,你是瞧上了这个璘哥儿。”凤姐瞥见一脸羞意的平儿不由取笑道。
“二奶奶,你莫非也喝醉了不成,竟也像二爷一样胡言乱语起来了。”平儿不由羞恼道。
“呵!”
凤姐轻哼了一声,便也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