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事?”
“还不是这起子狗肏的下流奴才竟敢做假账,私自吞了我的银钱。”
薛蟠见进来的是曾到薛府拜访过的冷子兴,不由踢了地上的李掌柜一脚,骂骂咧咧道。
“那的确该打。”冷子兴环视一圈,见地上的李掌柜鼻青脸肿,张德辉脸色阴沉,贾璘笑而不语,不由轻声说道。
说完之后,他便立在一旁没再言语,显然是不想掺和进此事之中。
一旁的贾璘见状倒是对冷子兴多了几分兴趣,暗道“此人倒是进退有度,不过也是,冷子兴是做古董买卖的,除了眼力之外,这长袖善舞也是必备的。”
贾璘细细打量冷子兴,见其生得白白净净,一副儒雅之相,只是一双小眼睛总是眨巴个不停,让人体会到他的狡黠。
“这便是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女婿,还与贾雨村交好的冷子兴呀!”贾璘在心中暗道。
贾璘收敛思绪,见场中气氛尴尬,不由出声道“表兄不用再打了,李掌柜犯了事自然要受惩罚,如今是要考虑接下来如何做?”
“我也是气糊涂了,表弟一向比我有注意,你说怎么干吧!我都听你的。”薛蟠闻言徐徐说道。
贾璘得了薛蟠的话,便招手喊来吓得躲到一旁的伙计道“你知道薛府在哪吧?”
伙计见薛蟠怒打李掌柜,早已经吓得不轻,闻言只是呆呆的颔首。
“那你跑一趟,去薛府禀告一声,让薛府派人来,我们需要将李掌柜看住并且封存店中的账册。”
贾璘说完后,见伙计依旧没回过神来,便道“你放心,此事与你无关,你跑这一趟自会有赏钱给你。”
伙计听闻有赏钱,这才来了精神,忙不迭的应了声,随即转身便出了花厅。
待伙计走后,贾璘这才看向神色复杂的张德辉,徐徐说道“张总账房,我表兄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你不要介意。”
“小老儿不敢,璘大爷言重了。”张德辉闻言脸色稍缓,拱手道。
“如今李掌柜贪墨主家的银钱是证据确凿的,而你张总账房难免也有失察之过。”贾璘肃然道。
张德辉听闻贾璘只是指责他失察,而没有怀疑他也贪墨,不由心中大定,态度愈发恭敬道“璘大爷教训的是,我是有过错的。”
“嗯!”
贾璘见状,意味深长的瞥了张德辉一眼,继续说道“今天你也累了,这几日便回家休息吧!生意上的事情先放一放。”
张德辉闻言愕然看向贾璘,待对上贾璘那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时,心中一寒,脸色数变后,这才拱手道“我知道了。”
“既如此,你便先回吧!”贾璘见张德辉服软了,便笑着道。
张德辉闻言恹恹的离开了花厅。
“表弟,你怎么能放他走了,我看他与李掌柜必然有勾结,他的底子也不会干净。”薛蟠待张德辉走后不由对贾璘道。
贾璘闻言微微颔首道“我猜情况与你说得也差不离。”
“哎!”
“表弟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如此做了?”薛蟠不解的跺脚道。
一旁的冷子兴的目光在贾璘与薛蟠身上扫过,心中暗道“薛蟠果真是个’呆霸王’不通世情。”
“倒是这个贾璘年岁不大,行事倒是颇为老道呀!”
贾璘见薛蟠不解,不由解释道“表兄,你要知道你薛家的生意很多,除了古董店还涉及当铺,粮店,布庄等。”
“我们拿下李掌柜不过是影响一个店铺,根本不会伤筋动骨,可张德辉不同,你向来是个不管事的,自从舅父去后,薛家的生意实际上都是张德辉在打理,距今已经十年了。”
“若是我们仓促拿下他,先不说能不能揭开他的老底,在此之前薛家的生意必将受到影响。”
贾璘说到此处,神色复杂道“仓促之间我们也根本寻不到替代他的人,难道表兄能够接过担子,管起薛家的生意来?”
薛蟠被贾璘一番话,问得张口结舌。
贾璘见状,不由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