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后座很宽敞,能坐下四五个人,而在后座的后方,又是一道铁网隔着的座位。
——这是给犯人坐的。
当然,张宁夜不是犯人,而是被害人,所以是坐在后座,并非铁网后。
坐在他身旁的寸头警员,轻叹了口气,主动说道:“哎,我就说,你不该是什么什么王吧,是那些人误会了。”
张宁夜要真是昨晚视频里那个大杀四方的人,几个黑社会打手算什么,都只有被他一巴掌抽死的份!
张宁夜耸了耸肩,无奈道:“没办法,他们认准了,我怎么解释也不行。”
“害。不说这个了,说说你是怎么招惹上这些社会混混的?”
“来寻仇的吧,前两天怼了一个业主,然后……”
张宁夜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很客观的说明了一切。
从起冲突,再到被辱骂,而后便是今天的斗殴。
“这样啊……”
寸头警员听完,眉头紧皱的沉想了一会,保守道:“这件事呢,其实并不能和那个业主联系上,这得看犯罪嫌疑人的口供,还有调查的证据。”
像买凶这样的事,确实很难惩戒到幕后黑手,通常凶手都很嘴硬。
他们也知道,供出雇主,虽然能减刑,但却会在出来后遭到报复。
况且,这件事确实并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这些人就是金发女人找来的。
这只是张宁夜的猜测罢了,当不得真。
“嗯,我懂。”
“剩下的等回警局谈吧。”
就这样,历经十五分钟的车程,他们抵达城南派出所,被分批安排进审讯室录笔录。
果不其然的,那些人没有招供,只是保持着沉默,偶尔会挑衅一下。
那些挑衅的话语,大抵就是在说,律师很快就会到这来保释人,或者是他们局长打电话,要求放人。
对于这些黑社会打手,说实在,警员们也很头疼。
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没点背景,那肯定是不行的。
越是基层的单位,腐败就越严重。
在所有人都录完笔供时,一位律师跟随着城南派出所局长走入大厅。
局长直接向寸头警员命令道:“放人!”
寸头警员有些不甘的说道:“他们打了人,有证据,伤者现在还在医院呢,监控录像拍的一清二楚。”
身穿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律师,淡淡问道:“监控录像?哪里有?”
“就案发的小区,那里到处都是监控。”
“很不巧,监控坏了,我是来保释人的,我的时间很宝贵,请尽快。”
局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快点放人吧,别磨蹭了。”
“可……”
寸头警员还欲说什么,局长便突然爆发,怒吼道:“没有可是!我是局长!放人!”
“……嗯。”
最终,寸头警员无奈地放了那两个被抓获的犯罪嫌疑人。
“呸!什么玩意!”
走之前,那两个黑社会打手挑衅地向寸头警员吐了口唾沫,竖起中指,赤裸裸地挑衅。
张宁夜就在一旁看着,什么也没说。
他明白,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唯有去一趟巡检司,向沈如月汇报状况,这件事才能被真正解决。
平头老百姓,怎能斗的过有权有势的人呢?
“这位……嗯,张宁夜是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