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过被夕阳染成金色的云层,朝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国际机场降落,Boei 2从外表上看像是一架普通的旅游喷漆飞机,但宽阔的内部空间包含了卧室、吧台、台球桌等设施,仿佛酒店的飞机除了驾驶员就只有夏格一个人。
乌鸦医生一生中会有一只本命乌鸦常伴左右,在危急关头乌鸦会牺牲自己来与医生进行移形换影,东京有着世界上最大的都市乌鸦群,夏格昨天晚上契约了比较机灵的一只,并把它留给了绘梨衣。
对于某人的安全他一直不遗余力。
硬币在指尖飞舞,速度快到只留下肉眼难辨的残影,夏格觉得序列带来的精确灵敏可能让他在刀术上取得新的突破。
如果有一个好老师,这个时间还可能大大缩短。
夏格从一旁的背包里取出加密电话,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呼呼的风声,好像下一秒一把沙子就会吹进他嘴里。
“唐,最近过得怎么样。”
“大老板?我在美国,过几天还要招待一个过来上大学的朋友,”罗纳德朝着电话大声吼着,“这边的风在扇我的脸,上次的东西没问题吗,还有这种好事记得吩咐我,童叟无欺。”
飞机穿过平流层下降,从窗外甚至已经能看见地上蛛网一般的城市交通。
“你这段时间忙完帮我去海南找找沉船,任务截止的期限不固定,薪酬月结,具体情况我的秘书会联系你。”
老唐早就习惯了这位大客户稀奇古怪的委托,不仅轻松而且任务比自己以前接的安全许多,感觉像是白送钱一样。
“好的。”他痛快的答应下来,正好最近吃热狗的钱都快没有了,招待完路明非自己可能又要喝一阵子西北风。
电话挂断,夏格脸色沉重的揉捏着手里的硬币,如果说之前的任务是为了取得老唐的信任,那这次就离图穷匕见不远了,因为从海南到重庆坐飞机只需要两个小时。
想要干掉奥丁,他至少需要一把好刀,以及足以抗住冈格尼尔一次必中的体魄。
……
专机缓缓降落,副校长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穿着一身粗矿野性的牛仔装靠在银色跑车旁边。
龙与混血种的战争将迎来血色的黎明,而昂热无疑是那次刺破黎明之人,但在那之前是无边的黑暗,昂热需要一个守夜人,只有他能胜任。
弗拉梅尔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突然变得惊讶。
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人身材欣长,有着玉石般泛着荧光的白皙皮肤,柳叶眉中和了高挺鼻梁带来的英气,杏仁眼深邃灵动,脸颊匀称不显瘦削,气质像山涧的泉水,冷冽清澈。
夏格提着行李箱走过来,特殊的酒气压过了空气中的机油味。
原产于苏格兰的芝华士威士忌,琥珀一样的色泽,只需加一点水就能激发酒中浓郁醇厚的蜂蜜干果香。
某种程度上,这个男人简直风骚到爆炸。
“要和你亲爱的导师一起参加舞会吗,咱俩双剑合璧无往不利,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弗拉梅尔大言不惭的说,流利的的中文让夏格微微谔然。
夏格把行礼塞进后备箱,自觉的坐上副驾驶,“舞会就算了,如果有机会到中国,我带你去好地方足浴。”
弗拉梅尔没有一点导师的架子,也许天天看不可言述杂志的人很难正经起来,他打开车门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疑惑的问:“小子,你理解我的意思吗,就是那种……额。”
“不理解。”夏格带着成年人的微笑,略显沧桑的回答,上辈子他也是个浪子,现在也就是遇见了绘梨衣,再浪可能被打成傻子,不然他和这个导师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弗拉梅尔轻笑一声,换了个话题,“你的身份很成问题,父母被公司派遣到日本工作,不幸遭遇车祸,年幼的你被迫进入福利院,最后被蛇歧八家收养。”
夏格点点头,对方见面第一句话也是在暗示清楚了他的底细,以诺玛的能力很轻松就能做到这件事,通常来讲他的身份没什么问题,但是算上他的血统就有些不正常了,龙族潜入人类社会大致会用相同的法子,而且他父母信息少的可怜。
事实上当初他也是通过后台操纵系统完成模因才获得的身份。
“支持体检。”夏格无所谓道,如果说对外界的影响白驹尚且力有未遂,但是对自身流出的血液之类的东西,白驹还是能将状态倒流回几年前的。
“那就好办多了,你是近年来学院里唯二的S级,审核严格一点也很正常。”弗拉梅尔挤眉弄眼的看着他,就差没直接问:你不好奇另一个S级是谁吗。
银色的跑车在路上像是一道闪电划过。
“我该沾沾自喜吗?”夏格看着不断变换的街景说道。
“什么?”弗拉梅尔皱眉的问。
“你是炼金术的大师,那么等价交换的原则无需我赘述。
秘党在世界各地引进人才进行与龙族的战争储备,同时根据血统将学生分成不同层次,作为S级,成为战场上的前锋是大概率的结果,但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权利也应该越大。
我能支配多少财富?可以指挥何种规模的军队?诺玛的算力有多少可以供给我主持的研究?”
夏格轻笑道:“如果这些都没有那S级毫无意义,你知道卡塞尔为什么是大学而不是一家企业吗。”
弗拉梅尔挠挠头讪笑一下,“上大学能学到不少有用的知识。”
这样的话从这个不着调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熟悉他的人哪怕昂热也得愣住。
“学费可以刷卡。”
弗拉梅尔笑着腾出手来从铝管里抽出一只雪茄默默点上,自己这个学生的意思是别给他安排执行部的工作,除非给出令他满意的报酬。
“你一定会和执行部部长施耐德吵起来,这点我可以肯定,记得到时候叫我过去帮你站站台。”
“我叫夏格,很荣幸成为你的学生。”
“我是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很荣幸成为你的导师。”
芝加哥火车站到了,哪怕副校长也得等那趟专属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