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画面消失后,邓布利多握住罗夫的胳膊,轻轻一拽,两人便回到了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在桌子后面重新坐定,老人声音沙哑道:“罗夫,你看明白了吗?”
“默然者。”罗夫轻声道。
“没错!”邓布利多赞赏地望着少年,有些惊讶他的博学。
魔法界很多年没有出现过默然者了,他竟然还能知晓这个词。
“我妹妹阿利安娜确实是默然者。”邓布利多点头道:
“她被那几个男孩袭击以后,恐惧就像一颗种子,扎根在她的心底,她开始排斥魔法,不愿再使用魔法。
但越是这样,魔法暴动就越频繁。”
“而且,”老人语气沉重道,“阿利安娜每次魔法暴动,都会造成身边的人受伤……我母亲、弟弟,包括我都受过伤。”
“阿利安娜是个善良的孩子,她醒来以后,记忆还在她脑海里萦绕,她发现伤害了我们,变得更加痛苦。”
“因为《保密法的缘故,我们还不得不限制她的自由。”邓布利多轻轻叹息:
“否则以她的状况,一旦被魔法部发现,肯定要被终生囚禁在圣芒戈医院。”
“这些都加深了阿利安娜的不安,恐惧的种子,开始在她身上生根发芽,侵蚀着她的生命……”
邓布利多一向闪光的眼睛也暗澹无光了。
“我一直在说,爱对于巫师来说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并非虚无缥缈……同样,恐惧的力量也无比强大。”
“它会潜藏在巫师的心底,吞噬生命,扭曲心灵,最后在巫师的体内,孕育出另一种生命形式……默默然!”
邓布利多低声道:“那是一种极不稳定,又难以控制的强大力量!”
“这么说,那个人在制作默默然了?”罗夫眉毛卷曲起来。
“我猜测是这样,但我的猜测一般都差不到哪儿去。”邓布利多举起桌子的瓶子,他晃了晃里面的黑雾道:
“折磨费尔奇和平斯夫人,用一种古老的魔法,引导出恐惧,收集起来。
除了制作默默然,我想不到那人还有其它什么目的。”
“您觉得会是谁干得?”罗夫问道,他现在真得不晓得日记本会在谁身上。
但邓布利多就不一样了,他的眼线遍布霍格沃茨,那些古老的肖像,都是他的小小鸟,稍有些风吹草动都会立即报告……没准他知道呢?
“罗夫,在证据不全的情况下进行盲目猜测,这可是个致命的错误,很容易造成误判。”
邓布利多的目光停留在少年身上,说道,“但有一点,袭击者肯定不会就此结束。”
罗夫扬起眉毛。
“默默然一般都是在巫师身体里孕育,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邓布利多平静道:
“那人想要自己制造默默然,需要收集大量的恐惧……它必然还会继续袭击。”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桉后,罗夫很快起身告辞,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只剩下邓布利多一个人。
老人靠在椅子上,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然后继续用杖尖捣了捣冥想盆。
只见记忆如流水潺潺而过,一幅幅画面缓缓变换,最后定格在一个简单的丧礼上。
年轻的邓布利多站在墓前,望着刻着母亲和阿利安娜名字的墓碑。
将妹妹安葬好的阿不福思冲了过来,他一拳打在邓布利多的鼻梁上,他嚷道:
“都怪你!都是你害死了阿利安娜!
”
在葬礼上,还有不少巫师参加,他们都露出迷惑和惊恐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