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的越来越弱,两个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当金国大军回到营地之后,完颜宗翰和完颜娄室将完颜希尹和完颜宗弼都唤到了帐内。
时立爱像个筛子一样,脸色唰白、浑身发抖的站立在营帐中央。
“时立爱,你给我站那好好地别动。”
完颜宗翰大声暴喝道。
他越看时立爱越不爽,一个男人颤颤巍巍的像个娘们一样。
完颜娄室长叹一口气,走过去把时立爱脖子上挂的一长串人头给取了下来,并给他递过去一杯热水。
待时立爱喝下几口之后。
完颜娄室沉声问道。
“这几人都是谁?”
时立爱指了指第一个脖颈被砍的乱七八糟的人头。
“这个便是耿守忠,其余这几人都是他的亲信。”
完颜娄室点了点头,将手中一长串人头交给旁边一名士兵。
“烧了吧。”
那士兵领命后,便立刻退了出去。
“那刘锜为何放你回来?”
说话的是完颜宗弼,他有些怀疑的看着时立爱。
时立爱又喝了一口热水,眼神仍然有些呆滞的回道。
“他答应如果我指认耿守忠,他便放我回来。”
“就这?”
“就这。”
大帐内安静了下来,只有柴火燃烧发出了一阵阵的“噼啪”声。
“粘罕,你怎么看?”
完颜娄室看向坐在那张虎皮椅上皱着眉头的完颜宗翰。
少顷之后,完颜宗翰看了看时立爱,张口问道。
“现在朔州城内是什么情况?”
时立爱此时已经渐渐地恢复了过来,心有余悸的说道。
“回元帅,眼下朔州城内的防御如铁桶般紧固,每天都有数队卫兵不间断巡逻,城墙之上更是摆满了各类长刀箭弩和火油石弹。”
“在刘锜的带领下,如今的朔州城军队最少也有一两万人,军纪严明,且那刘锜在军中威望颇高,说一不二,众将士都唯刘锜马首是瞻。”
时立爱的回话,让金军大营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完颜宗翰端起一碗酒喝下去,半晌之后徐徐说道。
“恐怕这才是刘锜把你放回来的真正原因,他想借你的口,让我们知道朔州城现在有多么的难攻。”
“哼,故弄玄虚,我们继续强攻,早晚能把这朔州城拿下来,我还不信,他们能有吃不完的粮食。”
完颜希尹有些恼怒的在一旁说道。
完颜宗弼也一拍身前长桌。
“明日起,我们就打造大型攻城器械,强攻朔州城。老子非要取了那刘锜的項上人头,方能解心中之恨。”
这小小的朔州城,确实把他们的火气都给打出来了。
但是完颜娄室却摇了摇头。
“不可冲动,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吃不完的粮食,但我知道肯定是我们先把粮食吃完,难不成,我们还能返回云中之后,再回来?”
“而且,我们也不确定那刘锜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故弄玄虚,倘若眼下这朔州城真如时立爱所说,那我们即使强攻得手,也将会是惨胜。”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方可。”
话音落后,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随后又将目光,重新望向了一直紧锁着眉头的完颜宗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