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五日,天气阴!
伴随着朱由检出现在太和门,文武百官也在王承恩的轻喝下,开始缓缓上朝。
十二月份的北方天气严寒无比,距离过年也只剩下了一个月的时间。
按理说现在的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采买年货,喜气洋洋才是。
可远在山西的范永斗不仅没有半分临近春节的开心,反而冥冥之中一股压抑的感觉一直在如影随形,压迫的他心情沉重。
“不好了老爷!”
突然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思路,好似是为了应证他的感觉一样。
闻听声音,正是范家的管家,范忠的声音。
“老爷大事不好了!”
范忠又是一声惊呼落下,整个人也突然推门而入,在范永斗不满的注视下。
连喘几口粗气,这才用满是哭腔的声音焦急道。
“老爷,刚刚传来消息,锦衣卫正在缉拿全城,而且已经有一个百户带人向咱们这里来了。”
“你说什么?”范永斗闻言,也忍不住皱眉惊呼一声,甚至都来不及细想,就急忙命令道:“立刻给我备车,咱们……不,不要备车……”
突如其来的消息,哪怕是范永斗这样的大富商,一时间也不由得失去了方寸。
也多亏他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所以也仅仅只是片刻就恢复了过来,再次连忙安排道。
“你立刻下去备车,让马车顺着大道先行,引开锦衣卫的视线。”
“在让五夫人收拾细软随我从密道离开,快快,一定要快!”
“是,老爷,老奴这就去……”
范家自从开始贩卖铁器,盐以及更多的违禁物品给关外的后金时,他们就分别在张家口的家中,以及山西的祖宅修建了密道。
本就是抱着以备不时之需,用于逃命所用,却不想在他有生之年还真的用到了。
范永斗身为一个商人,做的又是抄家灭族的买卖,他的小心自然不是杨茂何那样的人可以比的。
所以早在田尔耕离开后,他就派人在锦衣卫衙门外守着,一有动静便立刻回来禀报。
不想正是他的小心,才让他提前收到了消息。
半炷香,一辆写有范字的马车在祖宅外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范永斗也同管家和自己的五夫人,带着一摞子银票从密道离开。
然而,他终归是小瞧了锦衣卫的能力,就在他准备从密道离开之际,几名身着家丁服侍的锦衣卫,就已经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看着面如死灰一般的范永斗,其中一人笑道。
“老爷,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上,我就不对你动粗了,还是您自觉一点,随我回去交差吧!”
“呵呵!”无意识的惨笑一声,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范永斗喃喃一声:“素闻锦衣卫神通广大,今日方之果然不凡!”
…………
远在张家口的范家以及其他晋商,还不知道祸事的到来,在他们几十里外,一支锦衣卫正飞驰而来。
且说太和门前,朱由检在寒冷的天气中也不禁缩了缩身子,看着满朝文武搓了搓手笑道。
“刚刚施首辅弹劾兵部尚书田吉,贪污受贿,徇私枉法,任用私人等五条大罪,又举荐孙承宗接任兵部尚书,诸位大人是何想法?”
“启禀陛下,微臣附议施首辅的弹劾,但微臣举荐钱谦益钱大人接任兵部尚书一职!”
“启禀陛下,微臣也附议弹劾,但举荐周延儒为兵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