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如此,朱由检才会忌惮东林党,而不是忌惮现在正强势的浙党。
这就好比是一个金字塔,看上去顶部的人光鲜亮丽,实则就算你把金字塔顶端的几层都扒了,也不能让金字塔分崩离析。
这就是大明现在最真实写照。
不管朱由检砍了多少个首辅,天官,对大明朝来说都只是伤身,但还达不到伤筋动骨。
可文官的底层被腐蚀,这才是最危险的。
现在的崇祯就是看不清哪些人是党派之人,所以他的内心深处,才对南方人有了一些防备的。
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提拔的人,却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东林党,亦或者是其他的党派之人!
哎……
还真是难啊!
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朱由检摆摆手道。
“传施鳯来进来吧!”
“是,陛下!”王承恩应了一声,突然开口喝道。
“传施鳯来觐见!”
“微臣叩见陛下!”施鳯来托着老迈的身躯,却犹如二八少年一样意气风发,来到朱由检面前纳头就拜。
这老货却是自打朱由检对他的一次谈心后,才知道自己未来的党派究竟是什么。
不是树大招风的阉党,易不是现在牛气冲冲的浙党,也不是那个扎根基层的东林党。
而是皇党,或者说是保皇党!
简单来说就是跟着陛下混,陛下使眼色他就上,陛下沉吟不语他就保持沉默。
“施首辅,朕今天唤你来,是因为……”
…………
“满将军千里迢迢而来,田某有失远迎啊!”
山西太原府,田尔耕带着几名亲信在城北二十里外,接到了奉旨前来的满桂。
满桂此人不仅忠心耿耿,更是一名悍将,朱由检对他更是颇为信任。
所以才会不远万里将满桂从辽东调到了山西帮助田尔耕,而不是从大同府调兵。
“田大人客气了!”满桂双目毫无表情的看了田尔耕一眼,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下马,由此可见在满桂的心中,对于这位锦衣卫的扛把子,并无太大的尊重。
至于原因,却是因为此人是阉党的缘故,自甘堕落认魏忠贤为父。
不管如何,在大明的国情和舆论下,凡是自问正直或者是清流之辈,都会在内心深处看不起这些权势滔天的阉党。
“田大人,本将奉旨前来配合抓人,咱们时间紧迫,还是以旨意为重吧!”
“自当如此!”田尔耕看着面无表情,实则托大的满桂,眼神深处也不禁闪过一抹寒光。
只是因为现在办案要紧,而此人又是陛下派遣过来,他也不敢断定这满桂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所以才忍气吞声,再次拱了拱手笑道。
“满将军,本官奉旨查案,已经查清了太原府指挥使涉案其中,所以本官才会奏请陛下,既然满将军以大局为重,那这指挥使就交由将军来抓捕了!”
“当然,我锦衣卫也会派人配合前往,并公布其罪行!”
“好!”
满桂点点头,听到是正事的他,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瞬间不满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