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汉山的一句不修缮管沟了,陈镛只当这是他的一句气话,没有当真。
没有人会放弃笼络宫里宦官的机会,一定是回去想办法夺回大中桥东的修缮权。
陈镛没有在意,早在他的谋划之内,有了五城兵马司的呈文除非是洪武皇帝亲自下令。
不然已经下达的朝廷政令,左丞相胡惟庸都无权更改。
朝廷最是忌讳朝令夕改,会让朝廷的政令失去权威公信。
他爹临江侯是胡党的股肱,那是因为左丞相胡惟庸的权术折服了临江侯。
胡汉山要想让小侯爷陈镛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就得拿出手段来。
不过,胡汉山的动向不能不了解,陈镛派遣了身边的一名贴身长随跟了过去。
勋贵子弟们同样是对胡汉山的动向很兴趣,想要知道胡汉山会有怎么的应对手段,派了几名最机灵的长随跟了过去。
胡汉山骑着辽东大马前往了正阳、朝阳二门,皇城门正上方的皇城城墙上,金吾卫身穿光鲜亮丽的铆钉罩甲,手持礼殳,正在来回巡逻。
李濬等巡检们望着皇城城墙上的金吾卫,脸上都是出现了向往的神情。
张友闻看向了正阳门里面,沉稳的神色里罕见的出现了憧憬。
洪武皇帝住在宫城里,宫城城墙和皇城城墙之间营造了六部衙门、五军都督府、宗人府等官衙。
胡汉山拍了拍李濬和张友闻的肩膀,肯定的说道:“你们以后都能进入皇城里的衙门办公。”
李濬收回了视线,沉默不语,不相信胡汉山说的这话,他以后多半是进入燕山卫继承父亲的官职。
皇城城墙上闪闪发亮的金吾卫,这辈子都别想了。
张友闻苦笑了一声,他只是一个举人,最多也就是坐到三班六房的吏位。
除非是有贵人提携,从七品的知县都不可能担任,更不要说六部衙门了。
张友闻拱了拱手:“多谢胡少爷的吉言了。”
胡汉山没去解释,继续在正阳门外的大街上溜达,寻找着宅子。
找了半天,一座宅子都没找到,胡汉山不满的说道:“怎么没人在大门的正上方挂着牌匾,写着什么府什么宅的。”
张友闻不明白胡汉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谁会闲着没事做,在门上挂牌匾。
就在胡汉山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名身穿玉色绢布襕袍,头戴软巾,手持宫式泥金花鸟扇的生员,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胡汉山看见这人的长相,脸色大喜:“文泰弟怎么过来了。”
刘文泰呼着白气,剧烈的喘了几口,等喘匀了气说道:“这几天刚好在附近的国子监里治经。”
“听人说兄长被陈镛夺走了大中桥东的官沟修缮权,就匆忙赶过来了。”
胡汉山有了困难,刘文泰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立即就赶过来了,真是够兄弟。
胡汉山重重拍了一下刘文泰的肩膀,询问道:“四司八局的惜薪司掌印太监住在哪里?”
刘文泰一时间跟不上胡汉山的想法,困惑道:“兄长要是想从大内官宦入手,应该先去找十二监的大太监才对。”
“怎么想找负责杂职的四司八局掌印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