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世荣。”
宋濂说了一番形同陌路的话语过后,把视线转向了大明前九才子廖世荣。
昨天想要拜在宋濂门下的大明前十才子,除了胡汉山以外,还有廖世荣和叶庆元。
宋濂喊了廖世荣的名字,没喊作为浙东文官小辈的叶庆元。
原因很简单,廖世荣同样也是淮西勋贵。
他父亲还追封为一等国公郧国公,论起身份地位,比起左丞相胡惟庸毫不逊色。
廖世荣自身还是燕王府的仪卫副将,深受燕王朱棣信赖的亲信近臣,地位比胡汉山强了不知道多少。
胡汉山犯了脑疾的侮辱师长,比他地位高了不知道多少的廖世荣,却是欣喜若狂的赶紧拜师。
宋濂看着一旁的廖世荣,事情就像他所预料的那样。
廖世荣听到宋濂喊了他的名字,先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后来被同为大明前九才子的宋慎陶昱等人,亲切的拍了一下肩膀,如梦初醒。
廖世荣亢奋到说话都结巴了,慌里慌张的跪在宋濂面前:“弟...弟子...拜...拜见恩...恩师。”
说完,以他只对燕王朱棣低头的特有倨傲,竟然是急不可耐的赶紧给宋濂磕了三个响头。
彻底把他拜师宋濂这件事给敲定了,别是一场黄粱梦。
淮西侯爷们戎马一生,杀了不知道多少蒙古鞑子,浑身上下最硬的就是骨头。
最是厌恶年轻一辈的勋贵子弟没骨气,更别说是给除了爹娘以外的人磕头,这人还是死对头浙东文官。
淮西侯爷们看着在那‘砰砰’磕头的廖世荣,没有半点的厌恶,没有要把这个淮西勋贵里的不孝子打一顿的想法。
淮西侯爷们全都是露出了欣慰,还有更大的可惜。
欣慰淮西勋贵年轻一代里,终于后继有人了,出了一个能抗住淮西大旗的小辈。
可惜的是,拜宋濂为师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的长子。
如果是自己的长子该多好,足够让淮西侯爷们通宵喝酒庆祝。
至于胡汉山。
淮西侯爷们已经放弃了这个人,连一句大逆不道都不愿意说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胡惟庸已经不想在这里多待了,轻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东篱草堂。
只是一个轻微叹气,吉安侯等胡党侯爷们出现了忧心忡忡的担心。
胡惟庸一直都是以食古不化的固执著称,多年来始终是一副严肃面容。
在遍及朝野内外的胡党官员眼里,就是供奉在庙里的神像,永远没有任何多余情绪。
就在刚才,胡惟庸不仅是流露出了情绪,还是一种束手无策后的情绪。
神像破了金身。
“真是蠢啊。”
“可不是,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到最后让廖世荣捡了大便宜。”
“怎么能说捡便宜,廖世荣不仅身份比胡汉山高贵多了,凭借自己在经学方面的才学已经成为了大明前十...哦...不对是前九才子。”
官僚缙绅子弟们看向院子里,全都在臭骂胡汉山的愚蠢。
比起刚才胡汉山干出侮辱宋濂的烂泥事,勋贵子弟们一直忍着没有说话,现在同为淮西勋贵子弟的廖世荣拜在了宋濂门下。
官僚缙绅子弟里的勋贵子弟方便开口了,全在那感慨廖世荣的英明。
以及胡汉山的愚蠢。
“世荣,以后你我便是同门了。”
敢于直接喝骂左丞相胡惟庸的六科给事中,亲切的扶起了廖世荣,还给他引见旁边的其他京城重臣。
应天知府更是亲切的说了一句,往后在京城里有什么事直接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