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混不吝的主儿,连傅玉媖都敢退婚,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他爹胡惟庸又是权倾朝野的左丞相,真要是把他弄进了诏狱,谁知道这个祸害会惹出什么事了。
胡汉山走出十四楼的门牌楼,转弯的时候瞧见了匆匆离开的锦衣百户,还有旁边目瞪口呆的巡栏小吏。
递给胡二一个眼神,顺着雕梁画栋的画廊,走向了并排在秦淮河畔的十四楼主楼。
胡二明白少爷的意思,明天随便找个借口,摘了巡栏小吏的吏帽子。
十四楼后面是秦淮河,前面是一片桂树雪梅的园子。
再往前是入口,半圆的垂花拱门。
垂花拱门前是一座附庸风雅的厅阁,左右两边延伸出画廊,一直连接到垂花拱门。
占地很大的厅阁内,早就坐满了来自大明各地的金陵才子,还有不少的名士。
胡汉山带着狗腿子们刚刚走进去,才子名士们先一阵错愕,竟然有人能把家丁仆役带进来,难道不怕锦衣卫百户。
随即又释然了。
毕竟,他爹是左丞相胡惟庸,胡汉山又是个混不吝的烂泥。
要是在今天以前,胡汉山只要是敢进来,少不了被才子名士们抨击喝骂。
仅仅过去一天时间,才子名士们全都从官帽椅上站了起来,像是迎接一位名动京城的大儒般迎接胡汉山的到来。
年轻一辈里能让来自大明各地,相互看不顺眼的才子名士们一起迎接,只有写出《六世三藏》的胡汉山了。
胡汉山瞧见这些平时都不屑骂他,没少骂他爹胡惟庸的才子名士们,头痛的要命。
脸上瞬间就带上了痛苦的神情。
金陵十四楼作为全京城最大的销金窟,可不只是为浙东文官们唱曲狎妓,还为淮西勋贵们提供了娼妓歌姬。
掌管教坊司的奉銮当真是精通吏道,不仅没把浙东文官们和淮西勋贵狎妓的场所分开,反而是安排在一座厅阁里,中间只用一面画彩美人屏风隔开。
双方没少因为争风吃醋,一掷千金,有时都不是为了狎妓了,而是为了争一口气。
勋贵子弟们同样是在今天早上听说了名动京城的《六世三藏》,本来没当回事,又听说是胡汉山作的一首诗词,纷纷赶来了金陵十四楼。
视线通过镂空的画彩美人屏风,看到心高气傲的才子名士们一起迎接胡汉山,还都站起来了。
全都是羡慕死了。
虽说嘴上不在乎这些才子名士,但心里清楚的很,就连六大国公的世子们都想折服这帮又臭又硬的才子名士。
一直到今天,六大国公世子们没能折服一位看重名声的才子名士。
现在瞧见平时恨不得啐他们两口唾沫的才子名士们,一起迎接胡汉山,勋贵子弟们的心里别提多酸了。
怎么好事全让胡汉山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