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猛地后退,后背砸在椅背,亏他还以为赵玉琛要说什么不传之秘,挖苦道:“哟,殿下实践过?”
那人却大刺刺往后一靠,挑起一边眉毛,那未宣诸于口的话是“我还需要用色诱!”
玉郎立马秒懂,轻咳了一声,道:“嘿嘿,你不需要,普天下的女人都盼望嫁给你呢。”
说完他自个却想,这个普天下女人还得去除一个,他确信,夭夭跟别的女人都不一样。
志得意满的赵玉琛真心想帮帮玉郎,道:“虽然我没有实践,但毕竟已经娶了太子妃,对女人总比你了解。刚才你说那女孩看见你眼里有光,错不了,肯定喜欢你。”
玉郎却说单凭这点怎么能判定,那要是这姑娘单纯很敬佩这人或有好感也能双目看人专注有神。
赵玉琛一听,沉吟道:“有理。”
“不过,还有个重点没说,喜欢你的姑娘不介意你靠近她,对偶尔的身体触碰不会厌憎。”
赵玉琛搜肠刮肚想到了这点,超级重要的一点。
毕竟都说身体不会说谎。
他道,“你靠近过她吗?她什么态度,有明显或隐晦的拉开距离吗?”
玉郎闻听此言,两眼的柔软早变成了星光,好看的瑞凤眼像是看见了美好的事物,倏地亮了,道:“不,她不排斥。”
他想,夭夭何止不排斥。
山洞那几日也是她让自己睡到身边。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抱过她无数次,喝醉的时候、晕倒的时候、骑马的时候、写字的时候、养伤的时候……
更要命两人在山洞是夜夜相拥……
她好像也很喜欢这样……
赵玉琛像发现了新大陆,打趣玉郎:“哟,玉兄你脸怎么红了?”
“有吗?”玉郎摸了摸发烫的耳根,正色问道:“你确定不排斥身体接触就是喜欢?”
“那也不一定。”
赵玉琛琢磨了下,双手扣着手指玩,道:“欢场女子从不排斥男人接近,但不一定是喜欢这男人。”
“滚!”
玉郎没想到他说出这话,心里猛一沉,夭夭虽在欢场,可却不是这样的人,自己放过去的张清武忠义每天随侍左右,就没听说过她有半分不端正的行为。
他陡然觉得赵玉琛这话诬陷了她清白似的,心内升起了一股不熟悉的情绪,难受有之,愤懑有之,委屈有之。
“当然,你又不会去欢场,也不可能喜欢那种女人。”
赵玉琛觑他脸色,赶紧往回找补:“所以,你说那姑娘,肯定喜欢你。看见你眼睛里有光,喜欢你接近,也不排斥你身体接触。你可以准备求亲了。”
玉郎在这种肯定里却苦涩一笑,道:“她说过不嫁人。谁都不嫁。当着我说的。我还怎么有脸去表白和求亲。”
赵玉琛闻言大惊失色,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明显是喜欢你的,却偏又断了你的念头。若是对不喜欢的人说说那倒是一种托辞,可是…….”
这种女人超出了赵玉琛的认知,他突然不知道怎么指点玉郎了。
玉郎暗淡了眼光,一脸惆怅,道:“也许她的喜欢就是简单的喜欢,就像对朋友或亲人那种,并不含男女之情。”
他不可避免想起了陶夭夭那溺水事故,道:“她脑子受过伤,或许比同龄人…….”
他本来想说的是“心智受损”,可又立马想到了《珠玉集》,顿时不知道怎么说了,一颗心都搅成了乱麻。
若心智受损就能写出珠玉集,保不定好多人想脑袋进水,试一试。
赵玉琛却像窥破了玄机:“脑子受伤倒是可能,大约她会比别的女子懵懂幼稚许多,因而会分不清自己喜欢谁。”
玉郎不禁苦笑,她分不清喜欢谁?
不尽然!
他分明记得那次皎月事件中,他们在马车谈过这个话题。
那时他提醒赵玉瑾对她或不安好心,也许会去找陶相提亲。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清楚又明白。
这说明她是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人。
玉郎神色郁郁一杯接一杯喝酒,一点一滴回想,真是越想脸色越阴沉。
兵法,他不可谓不精,可要用在她身,却觉得汗颜。
再者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最终目的。
可夭夭不开心,就算成亲,又有什么意义。
赵玉琛一直陪玉郎喝,杯到酒干,可却觉得这样喝下去不妥。
他道:“玉兄,你也不用悲观,或许你心仪的姑娘确实懵懂了一点,不懂情为何物,但她喜欢你,无论哪种喜欢,都是一个有利的事情。”
玉郎抬眼看他,微微一笑,那笑带了点苦味。
赵玉琛挖空心思想起一计,道:“我皇妹静安公主如何?”
玉郎深怕它乱点鸳鸯谱,忙道:“我们不是在说懵懂的姑娘吗?你提静安作甚?公主自然是好的,但…….”
他这个停顿故意为之,有些话他不想说得令赵玉琛不爽,静安毕竟是他那薨去母后留给他的唯一嫡亲妹妹。
谁知赵玉琛偏要接着提静安,道:“玉兄啊,静安从小对你可是非常倾慕的,若你那懵懂姑娘最后没嫁你,你不如就娶了我皇妹吧。”
“殿下厚爱,公主玉洁冰清兰心蕙质,必定会觅得佳婿,正如殿下你一样,这奉贤哪个好儿郎不愿意和你家结亲。”玉郎道。
赵玉琛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玉兄,我说的是如果。”
“没有如果。”
玉郎斩钉截铁道,“她嫁,我就娶。她不嫁,我就此生不娶。陪在她身边就是。”
赵玉琛进嘴的酒差点喷出来,脸神色几度变换,终于说了这么一句:“情种!”
“你们侯府特产。就是情种。你看你爹如此,你爷爷如此,才导致你侯府人丁单薄。可你祖再痴情,人家好歹娶了个妻子,生下一个继承人,你这样,你侯府就绝了!”
玉郎已经有3份醉意,嘿嘿一笑,又倾了一杯酒到嘴里,道:“绝了好。”
他不无悲哀地想,定北侯一族世代镇守北方,外有虎狼,内有掣肘,他的父亲祖父没过几天安生日子,无不殚精竭虑赤胆忠心,最后都是饮血沙场,落了个马革裹尸。
俗语云,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我这样的人,还谈什么娶妻,何苦让一个好好的女儿家年复一年,蹙蛾眉,添泪痕,就跟自己母亲一样。
赵玉琛被他那一脸悲意惊住,原来那泰山崩于前不色变的人也有软肋,竟还是个脑袋受过伤的懵懂幼齿,真是没眼看了。
他终于不忍心,献一计,道:“玉兄,忘了告诉你,再懵懂的姑娘看见别的女孩子靠近心人,都会吃醋难受有反应。”
玉郎自顾喝酒,似听清了,又似没明白,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道:“她不会的。她还给我引荐别的女孩子做媳妇……”
赵玉琛这次真被酒呛住了,他一边“咳咳”“哐哐”要死不活了半天,心里同情玉郎得不是一星半点。
终于咳喘完,赵玉琛道:“死马当活马医呗,努力一次,也好死心。你这样猜来猜去,思来想去可不是折磨自己。”
玉郎原本白玉般的脸罩了薄红,瑞凤眼尾像个小扇子一样微微张开,那平素黑漆漆的眼珠染了些酒气,眼光迷离起来。
闻言,他微微侧了一下头,道“殿下有何高见,请赐教。”
于是赵玉琛向玉郎勾了勾手指,玉郎一倾身,他便附耳过去。
“这,能行吗?”
玉郎呆呆看赵玉琛,他总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清楚。
“怎么不行。”赵玉琛胸有成竹打包票了,“此事成,固然是好。不成,谁都不会有损失。”
玉郎迟疑,道:“这算是…….?”
赵玉琛叹口气,眼光深深看向玉郎,如果玉郎稍清醒,一定能读懂那眼光:为了你。我可是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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