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女子遇到这种事,只会哭哭滴滴,手足无措。
毕竟男权至的社会,身份地位就是一座大山。
德叔能调动官府衙役,说明背后势力不小。
赵盼儿虽脱了贱籍,身份在常人眼中依旧卑微。
鸡蛋碰石头,任何时候吃亏的都是鸡蛋。
“德叔,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想当初你们主仆二人流落钱塘街头,差点被饿死。”
“若不是我看着可怜,给你们租房,供你们吃喝。”
“欧阳旭有今天的成就吗。”
“如今他高中探花郎,还攀了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就想跟我一笔勾销。”
“你们当我赵盼儿好欺负是不是。”
“那我不妨告诉你,想要切结书可以,让欧阳旭亲自回来取。”
“如果你们再敢胡闹,休怪我不客气。”
赵盼儿像一只发威的雌虎,将德叔骂的狗血淋头。
风月场最磨练人。
三教九流,地痞无赖,她什么人没见过。
如果不是心里还残留那一点情义,只要拿着证物,就可以告欧阳旭一个始乱终弃的重罪。
大宋立国向来以仁义孝悌为本,这个罪名足以让欧阳旭一无所有。
德叔心里自然也清楚,所以,才软硬兼施,威逼利诱。
“盼儿姑娘何苦如此,这80两金子,足够你再开间更大的茶坊,过安稳日子。”
“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非要让老奴做的难看才行吗。”
赵盼儿不屑收下金子,她要讨个说法才甘心。
正在此时,德叔手中的金子忽然被夺过。
“他说的对,赵娘子何苦跟钱过不去。”
“金子原本就属于你,至于切结书你不签,谁也无法强迫。”
刘玉凡的话,让德叔彻底懵了。
虽说这些金子确实要给赵盼儿不假,但有条件。
德叔打量了他一番。
眼前的男人斯斯文文,面如冠玉,虽然衣着朴素,但气度不凡。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
“公子是何人,为何要抢老奴的金子。”
德叔故意把抢字加重,他身后就是官差。
如果拿不到切结书,赵盼儿一个子都别想得到。
“抢。”
“老头,你自己拉的屎,还能重新吃下去吗?”
“如果你能吃下去,我就把金子还给你。”
“刚才明明是你亲口所言,金子是欧阳旭还给赵娘子的费用,自然就属于赵娘子。”
“莫非当着官差的面,你想赖账不成。”
扑哧。
赵盼儿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她没想到这位刘官人话锋如此犀利。
所谓归还欠银,只不过是说法。
她从未当真,因为收下金子就等同要选择妥协。
“盼儿姑娘,老奴知道你并非不讲理之人。”
“如今你收下金子,还是签了切结书,让老奴回去复命,我们两清。”
赵盼儿看了他一眼,狠咬银牙道:“刘官人说的对,金子本来就是欧阳旭欠我的。”
“他想要两清,也不是不可以,带200两金子,门给我磕头认错,说不定我会念及过往情分放过他。”
“你,你。”
“简直是胡搅蛮缠的泼妇。”
“我们少爷不要你是对的,200两黄金,还要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