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困的要死，但每隔几分钟，对方就会拿一个问题来询问自己，问题大同小异，但是总有不同。要么是次序改变，要么是增加一点新内容。

以他两世灵魂的强度和韧性，都感觉自己吃不消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的精神状态很容易奔溃。

隔壁的审讯室内，佛波乐探员奥尼尔·卡拉曼伸展着胳膊从休息室下来。小睡了一会儿的他显得精神奕奕，他要看看这边的询问有没有突破。

旧金山警察局警长查尔斯·恩佐比亚看着这个傲慢的探员气就不打一出来。

“奥尼尔探员，请问六个小时前您在羁押室那边指使人殴打了一名黑石安保公司的安保人员，可有此事！”

“不不不，查尔斯，你的情报有误，我根本没有出手，只是恰好遇到了犯人们打架。我不过是见证了一场斗殴。”

“可是那些犯人说你允诺他们这样做后会给他们减刑。”

“哦，亲爱的查尔斯，犯人的话怎么能相信呢？何况就算如此又什么关系呢，查尔斯你给他们一个表现良好的评价什么的，给他们减上一半个月不就交代了？”

“这是你惹的事！”

“可我现在是旧金山警察局的人。”

“你！我会向上级反映的。”

“哦，那太感谢你了查尔斯，最好能让佛波乐辞退我，你知道像我这样知道太多了的家伙，想辞职不干有多难么？”

查尔斯拿这个滚刀肉是一点办法都。

“好啦，查尔斯，不过是一个无聊的小问题而已，让我去看看对面这位小朋友是不是还能挺的住。”

说完便起身而去，全然不理会憋火的警长。

传唤室里杨帆的大脑昏沉，一天一宿没合眼，还要忍受着询问的轰炸，让他的精神状态十分萎靡。杨帆知道现在说抗议什么的屁用都没有，只有先扛住了这一波，后面才能谈反击。

奥尼尔走进了询问室，拿起前面的询问记录，这上面没有任何他需要的内容，他不由的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萎靡的杨帆。

这样的疲劳审问严格来说已经超过了传讯的规定范围。但有关系么？不过就是个中国人，他奥尼尔会在乎？

只是眼前这个家伙已经被询问了六个小时了，前后回答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这结果就不令人满意了。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很少有人能坚持过三个小时的疲劳审问。

买凶撞人事件也就罢了，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他这个具体执行者心中一清二楚。可关于一些生活细节以及一些工作细节方面的问询，比如对校内网的工作安排，这小子依然没有什么马脚露出来，是这小子与民主党确实没有瓜葛呢，还是这小子本身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