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也没有反对,而是向宋员外致谢。
宋员外却是笑道:“你我兄弟,何必见外?”
乔坤在旁听着,心道,这宋员外可真是大户,难怪毫不计较姜子牙蹭吃蹭喝。
不过马氏担忧也有道理,若宋员外去世,是否还有这种待遇便不好说了,未雨绸缪,也不算错。
宋员外谈性甚浓,谈到半夜才散去,还打扫一间房屋给乔坤休息,乔坤也便受了。
不日,一行人却将南门一房子收拾齐整,稍微装潢,将之改成命馆。
房子非是寻常路边摊,而是占地颇大,内外两套门,还带个院子。
大门外刻了两行字,俱都是小篆书文,左边是“只言玄妙一团理”,右边是“不说寻常半句虚。”
里边门边上也刻了字,却是“一张铁嘴,识破人问凶与吉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和兴。”
再进到屋里,又有刻字,“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乔坤心说,这几幅对联太过霸气了,也不怕人家来找茬。
一切准备停当,姜子牙选吉日开馆。只是无人来算命。他也不着急,而是指点起乔坤的修行来。
姜子牙先言明:“你不是我弟子,玉虚宫中的道法、术法皆不能传你。”
乔坤本来也没有指望学玉虚宫道法,他现在有许多道法、法诀可以修,虽然定然不如玉虚宫道法精妙,但成就真仙也够了。
这段时间他愿意留在朝歌城,固然是和姜子牙打赌,也是他修炼法诀的需要。
在朝歌城,仙道受到人道气运压制,这样他试验法术、法诀出错,受到的反噬更少。方便他不断演练,参悟,尝试。
这几个月时间,他已经犯了不知道多少错误,渐渐将练气之法纳入行走坐卧,又从实践中摸索出许多符箓、法诀的妙用。
他还将“乾坤剑诀”也修成,每日在家催动几柄宝剑飞行,倒也似模似样。
当然一般修行者传承完善,又有师父教导,便不需要他这样自己摸索。
只是他独自摸索,也有些疑惑,也需要人指导解答。如今他便以这些疑惑向姜子牙求教。
“这些问题如此凌乱,有些十分高深,但却不成体系。”姜子牙听得一些,忍不住皱眉,“莫非你竟无人教导吗?”
“基本靠自悟。”乔坤点头承认。
姜子牙再看向乔坤便有些许怜悯,有些同病相怜,又似乎有些佩服,“你可知修行是在修什么?”
乔坤思索一会,“修行是修神魂与天地的联系吗?”所有的法术都是神魂借由天地所施展。
“差不多,但却没那么简单。”姜子牙似乎还算满意,又道:“我修行其实是修道,只不过每一步重点不同。”
“凡俗阶段重点是要培养元气、增强神魂筑基之后的重点却是要认识自己,接纳自己真仙之后,重点是要了解认识天地,成就金仙之后,便要天人合一。”
这番言语从未有人教过,乔坤问:“我现在筑基,所以要认识自己,接纳自己吗?”
姜子牙又摇头,“你现在是筑基境界,认识自己,接纳是重点,但法力、神魂也要修炼,还要认识天地。我辈修行可不是单纯打磨法力而已。”
“这又是为什么?”
姜子牙道:“是为了构建自己的体系,在天地间留下自己的痕迹。所谓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至矣。若不知道天,不了解自己,不接触道,又谈何修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