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出现在房外的赫然是一本松,只见他穿着病服,浑身缠着绷带,拄着拐杖,看着十分狼狈。
我靠,你丫的没死啊!隆佐瞪大眼睛,他还以为一本松死在兰斯手上了呢。
“诶你伤还没好,不能随意走动”妻子一本梅抱着长条木匣紧跟上来。
“你不用管我!”一本松一把甩开她的纤纤玉手,拄着拐杖就闯进屋内,隆佐立刻支起身子,这气势汹汹就来了是要干嘛?
隆佐正打算下床,却看到一本松一把丢掉拐杖,双膝一软,噗通就跪下了,脑袋重重磕在地板上。
“再下一本松,代表我一本家族列祖列宗,感谢小兄弟护我家传名刀不落于贼人之手,此等恩情,再下永生难忘!!!”
说完,哐哐哐又是磕头三下。
“使不得使不得!”
隆佐急忙下床将一本松搀扶起来,同时心里纳闷他是怎么知道是我帮他杀了兰斯的。
“老板,老板你言重了,快起来!”
“不言重,一点也不言重!”
一本松鼻涕眼泪一把流,有种劫后逢生的惊喜之感,“事情的经过我都听波奇上校说了,是你勇斗恶徒保护了我们家的雪走!”
波奇上校...哦是那个糟老头子啊,隆佐打起警惕,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将一本松扶上病房,他面带凄然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这把雪走乃是我一本家族家传名刀,至今已传承了十代!如果这把刀传到我这里断了传承,那我一本松就是家族的罪人,有朝一日下了黄泉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啊。”
说完,又想下跪磕头。
隆佐急忙扶住,这种大礼他可受不得,会折寿,他解释道:“您言重了,您的刀不能说是我帮您夺回来的,我本来也是想黑吃黑...”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此时病房内一片寂静,一本松的哭声戛然而止。
眼见气氛尴尬,一本梅圆场道:“名刀追回来了,就是好事。”
一本梅讲起了故事的来龙去脉:“那夜贼人进入店铺强行抢走了名刀,事后我报警海军认出了被杀死的那名强盗是罗格镇的驻地海军,随后经过一番调查,波奇上校亲自将名刀送了过来,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讲述了名刀被抢后的经过,得知是您帮我们斩杀了强盗追回名刀,我丈夫说什么也要来向您答谢。”
“把刀给我”
从一本梅手上拿过木匣,一本松缓缓打开,里面赫然躺着雪走。他轻轻抚摸着刀鞘,就像在抚摸自己老婆一样温柔且细腻。
“这把雪走跟了我十五年了,自打我父亲在我成年那天把它传给我,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之久...当年的我拿着雪走,心中不自觉地就会生出一种‘天下之大我一本松何处去不得’的豪迈之气。”一本松开始讲起了自己当年的故事。
“后来...”
说到这儿,一本松语气有些低落,“后来的事不提也罢,我现在经营着这家武器店,生活也算是有滋有味,就是可怜了雪走,它没能跟着我扬名四海,辱没了它良快刀之名啊。”
一本松带着哭腔,言语中含着几分不甘。
隆佐听着一本松的喃喃自语,心情也跟着有些低落,脑海中不自觉地勾画出了一名心怀壮志却败于现实的落魄剑客形象。
这世上剑客多如牛毛,而虽然剑豪众多,但绝大多数剑客最终都会泯然众人矣。
“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当然就想着后辈可以承担起自己的志向,但可惜啊,尽管我在床上再努力,却始终膝下无子,后来我觉得可能是地方不对,可能不适合在床上,于是我转战厨房,卫生间,客厅,马车上,田野里,甚至是船上,但却...”
“咳咳!”一本梅俏脸通红。
一本松也意识到说话内容有些不合时宜,他猛地抬头看着隆佐,“小子!”
“啊?”隆佐一愣,不是在讲故事么?突然叫我干嘛...
接着讲啊,我不差这点时间。
一本松单手一扔,将手中雪走扔向隆佐,后者下意识接住,突然愣住了,他仿佛知道一本松要说什么了。
“这把雪走,我就托付给你了。”一本松语气有些低落,但眼神却颇为坚定。
隆佐重重握住刀鞘,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不花钱,白嫖了一把名刀?
“一方面是你于我有恩,如果不是你这把刀现在一定落入歹徒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