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贾珝抽出腰间雁翎刀,在空中一挥,喝令道:“戒备!”
得到贾珝的军令,一百名军卒立刻排列成人墙,用放在马车上的巨盾将车队团团包围住,一百弓箭手立刻躲在大车后面张弓搭箭,其余步卒则拔出腰间佩刀进行戒备。
也许是嚣张惯了,那些开路的大汉根本没将戒备的军队放在眼中,挥舞着马鞭呵斥道:“哪来的军汉,还不快快给你家爷爷让路?”
贾珝勃然大怒,眼见马车仍不减速径直向这边撞来,一把抓过马背上的弓箭,抽出一支箭搭弓上弦,他眯眼张弓便是一箭,箭矢闪电般向拉着马车狂奔的马匹射去,整支箭没入了马的脖颈,马一声长嘶,前蹄跃起,猛地将赶车的马夫甩下了马车,马疯狂地拉着车厢向边上的酒楼撞去,吓得周边的百姓尖叫着向两边逃去,“轰!”地一声巨响,马撞在了酒楼的门窗上,倒在了血泊之中,车厢也倾翻在了地上,里面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的惊叫声。
贾珝的箭一箭接着一箭,箭箭夺马性命,出手快且狠辣,无人能躲,只片刻间,已经有十一匹马死在了他的箭下,好几名豪奴被马甩在了地上没有了声息。
周边百姓顿时一阵大乱,那些豪奴也是乱作一团。
这时,车厢内传来了朱载墨暴跳如雷的吼声,“废物,还不快来将本公子救出去!快去将巡街的禁军喊来,有人当街刺杀本公子,命李贤立刻来见本公子,还有将兵部的人也一并叫来。”
那些豪奴这才如梦方醒,皆蜂拥上前将倾翻在地的车厢扶正,马车门开了,一名身着锦袍的少年走了出来,贾珝震惊了,堂堂宗室子弟竟生的如此模样,尖嘴猴腮,身材瘦小,整个一大马猴。
又想起后世那副太祖朱皇帝的画像,难道返祖了?
朱载墨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最前面的豪奴脸上,那豪奴口鼻立刻溢出了血,他瞪了围观百姓一眼,又哼了一声,方转过头向骑在马上的贾珝看过来,“哪来的贼配军?竟敢当街行刺宗室子弟!来啊,将他们拿下,诛族!”
贾珝一愣,这他娘的真会扣帽子,也不问问自己的身份,就直接命人动手,还诛族!
看来真是嚣张惯了!
这些豪奴得到朱载墨的命令,立刻挥舞着手中的腰刀冲了过来,没有任何的迟疑。
贾珝冷笑一声,立刻下令道:“放箭!”
一时箭如雨发,箭矢破空向袭来的豪奴人群中射去,惨叫声四起,这些豪奴没有任何防备的意识,片刻间,冲上来的三四十名豪奴被射成了刺猬,围观的百姓一片惊声叫喊,慢了一步的豪奴纷纷调头逃命,就在这时,前方大街上一阵大乱,街道两边的百姓向两边奔逃,马蹄声如雷,数百名禁军骑兵风驰电掣一般冲到了这边,立刻将贾珝等人团团围住。
朱载墨见援兵来到,便领着吓破了胆的豪奴过来,伸手将禁军挂在战马身上的弓箭取下,张弓便是一箭,箭矢直接钉在了运送太湖石的大车上,贾珝回头看了一眼,方对那些禁军说道:“让开!”
“....”
朱载墨愣了一下,他忽然义愤填膺道:“狗东西,刺杀本公子,还想走?晚了,今儿不把你们的狗命留下来,本公子随你姓!”
望了朱载墨一眼,又望了望有恃无恐的贾珝,那禁军百户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贾珝给贾贵使了个眼色,贾贵立刻从马背上的布兜内掏出一份盖有江南大营官印的手令,驱马上前,递给他,说道:“马车上是苏州府进献给太后的太湖石。”
那百户愣了一下,接过展开迅速看了一眼,递给朱载墨道:“二公子?”
朱载墨翻开看了看,知道自己今日栽了,那些豪奴也是白死了,不由哼了一声,目光又转向了那一溜儿大车,他一眼便瞧出大车上全是大木箱子,这些大木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又见边上几名军卒神色有些慌张,心中一动,莫非这些臭丘八借着给太后送寿礼的机会走私南方的东西来神京,这么多辆大车,肯定不是这个人敢做的,一定是江南大营的高层,想到这心中一热。
“哈哈,你们这群臭丘八,竟然敢打着给太后送寿诞贺礼的幌子行走私之事。”
“什么!”
那百户惊呆了,看了看手中的军令,又望向那一溜儿大车,睁大了眼,显然他也发现了帆布下面的大木箱子,喝命道:“去检查那些大车上的箱子。”
十几名禁军冲了上来,却被一队军卒给拦住了,双方立刻拔刀对峙。
贾珝也有些犹豫了,虽说打开箱子朱载墨会受到严厉的处罚,但自己也多半会受到牵连,虽然出了一口气,但怎么看都不划算。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蟒袍的老太监在一群禁军骑兵的护卫下奔到了众人跟前,朱载墨连忙上前道:“戴总管,这群丘八不仅当街行刺我,还假借着为太后送寿诞贺礼的幌子走私....”
没有理会喋喋不休的朱载墨,戴权打马上前,笑道:“贾将军一路辛苦了,杂家是来接你们的。”
“多谢总管。”
贾珝见朱载墨楞在那里,直接道:“还有件事告诉总管,这位公子对大车上箱子内的东西十分感兴趣,想在这大街上打开一看,不知,总管....”
戴权脸色铁青,他一挥手命道:“把所有人都全部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