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笑没把那个花香的事情说出来,看着这些老师领导的样子,她一说,没准自己也要去给医生检查一下。
这件事本来以为在医生检查完,治疗完,事情就能这么过去,但出乎人意料的是,这件事居然开始大范围发酵了。
第二天就又有三个人出现了和艾笑室友一样的情况。
第三天,五个。
第四天,这件事情瞒不住了,整个学校都惶恐不安,发狂的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而且这就像是一个传染病一样,学生都深怕自己会是下一个。
最终在医生什么都没有检查出来没办法的情况下,警察来了,他们都在想这是不是一件投毒案件。
“花香的毒吗?”艾笑踩在滑板上,看着那些警察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找不到线索,心情有些微妙,“我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可万一是自己的错觉呢,那毕竟只有一瞬间闻到了。
“什么该说不该说?”
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声,吓得艾笑一个激灵向前扑过去,滑板的重心完全前倾,艾笑差点就摔倒了,所幸后面的那个男人一把抓住了艾笑的胳膊,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就把艾笑给拉了回来。
因为惯性,艾笑又一次扑到了男人的怀里,只不过这次的怀抱只维持了一秒,一秒过后就被男人又拉了出去。
“安平?”
艾笑有些气恼地甩开了那人的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把自己倒在地上的滑板捡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艾笑舔了舔嘴唇,抬头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点狡猾和得意,“这位哥是相信我了?还是看上我了?欲擒故纵吗?”
安平看着这个与刚刚严肃状态完全不同的姑娘,想起了那个让他忍不住多想的梦,也有了点不自在。
“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嗯哼,”艾笑笑脸盈盈地看着安平,打量了一番,“怎么?现在装的不是刻意找我来了?今天的打扮很年轻吗,不像平时那么禁欲。”
算了。
安平转着手里的三颗银珠,叹了口气,打算还是自己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不打听了。
“失陪了。”
做完决定打完招呼,安平说走就走,一点想要继续沟通的意思都没有。
“哇,什么玩意儿?你这就走了?今天就是来吓吓我?”
艾笑快被气乐了。
她看着安平离去的背影本想又像第一次一样跟着过去,可是那个和在梦里也出奇一致的背影让艾笑反而犹豫了。
味道,身形,背影,温度,声音。
甚至连护着她的态度也在。
刚刚被紧紧握住胳膊的触感还在。
都太像了,这种真的不能不称为缘分的人还屡次三番出现在自己面前。
“再来一次好了,如果真的还有一次,真的真的有巧合再次出现,我就冲了……”
警察一点头绪没摸着,实在没法子,艾笑和她的另外两个室友在下午又被拉着去问了一遍,好几个警察都散发着骇人的气场,宛如她们几个是犯罪嫌疑人一样步步紧逼,可问题问来问去还是万变不离其宗的相似。
“天天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艾笑坐在床下的椅子上,有些烦躁的不愿意上去。
夜又深了,外面依稀还能看到学校的保安在拿着个手电筒巡逻,手电筒的光在远处都看的一清二楚,一个连着一个,在艾笑的眼前晃着,像是要把她催眠似的,那些光宛如有固定的轨道,不停地出现在艾笑的眼底。
没多久她看着看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梦境又出现了。
她躺在一片艳红的花海里,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黑色晚礼服。
女孩的右臂上方被花刺刻出了一个图腾,上面还附着着新鲜出炉的血。
一滴,两滴,三滴,孕育着下方的土壤。
一个男人从远方慢慢向女孩走来,他经过的地方都是被火烧过的被水淋过的痕迹,妖艳的花瞬间没了踪迹,一道阳光从乌云里出来,洒在了女孩的眼睛上。
男人伸出了手,虔诚地跪在女孩身边,将迷茫的女孩牵起。
右臂上的图腾是一朵有着恶魔样子的花。
“啊!”
艾笑用手捂住了鼻子和嘴,拿窒息的难受让自己感受到清醒,她赶忙喝了口水,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窗外的巡逻灯还在亮着,床上的另外两人还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摸了摸自己的右臂,上面是光滑的,一点痕迹也没有。
艾笑这才放心了下来,这不是梦。
鬼使神差的,她将外套披上,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好奇心和猎奇心驱使着她出门。
那个花,还有那个人,艾笑一口咬定这两者有关系。
安平来的时间太巧了,这个梦也太巧了。
她走到了花香最浓郁的地方,花朵最繁盛的地方。
颜色不对。
艾笑在最外围就定格住了脚步,这些花在白天的时候什么颜色都有,但都以淡色为主,可现在,明显友好几朵是变了颜色的,和梦里的一样,血红血红的。
九朵。
九朵变了颜色。
艾笑握紧了手里的手机,僵硬着身子打着胆子走到了她记忆里和老汪站定的地方。
“嘶”
“还真的变了色……”
艾笑倒吸了一口冷气,注意力全放在了那朵花上。
脚下的土壤里冒出了一根土绿色的茎条,就要缠上艾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