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拍了拍贾添海的脸。
“怎么了?”
贾添海睁开眼睛,周围五光十色,音乐躁动狂热。
可算“醒”过来了。
“瞧瞧您,出了这么多汗。”
友人赔笑道。
随后他喊一个小妹给贾添海擦汗,小妹脸上也满是堆笑,拿着纸巾拂过贾添海的脸庞。
从这些人身上,贾添海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喂……”
他喘着气。
“贾总,怎么了?”
小妹问道,她擦汗的手法很专业。
“我问你一个问题?”
贾添海此时的目光非常吓人。
“什么问题?”
小妹被他盯得有些不舒服。
“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我飞柱?”
贾添海问道。
“怎么会呢?贾总,我不敢。”
小妹大惊失色。
“你敢,没事的,说实话就好,是不是心里在骂我暴发户,咒我人模狗样,觉得我恶心。”
贾添海声嘶力竭道。
“贾总,你喝醉了。”
一旁的友人见情况不妙,让小妹先下去。
“跟我说实话。”
贾添海猛地拽住小妹的手,不让她走。
小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愣是一言不发。
“贾总,你真喝醉了。”
友人扯开贾添海的手,然而这时他发现贾添海又沉沉地睡去了。
“张茉,听我说,把绳子放下来。”
贾添海想起自己那次,几乎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
“你是谁?”
张茉尖叫道。
然而“你是谁”三个字深深刺痛了贾添海的心脏。
“我……总而言之,你先把绳子放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贾添海劝道。
“好好说?一个月就要高考了,那些畜牲……钱林东真不是个东西,他那些兄弟也是!”
张茉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贾添海不知道说什么好,钱林东确实不是个东西,他是个变态。
至于那个不幸的女人,就是从云端跌落泥潭的张茉。
“你也在吧?”
突然,贾添海听到了张茉格外冰冷的声音。
抬起头,张茉歪着脖子,头与身体形成一个怪异的直角,戏谑地看着贾添海。
“你一直在看着吧,你甚至还很兴奋,对吧?”
她继续问道。
“趴在门缝后的你,为什么不敢冲进来救我?”
这句话让贾添海彻彻底底想起了。
钱林东那天把他当“兄弟”邀请到出租屋,然后他在门口不敢进去,突然间听到了动静,扒开门缝看到了瞠目结舌的一幕。
那是众人的狂欢,多人的蹂躏。
他捂着脑袋,耳朵内渗出鲜血,泪水止不住流淌。
“你和他们一样。”
张茉“审判”道。
“不是,我没有……”
贾添海用尽最后的力气否认道。
“贾总贾总!”
友人摇晃着贾添海的身子。
“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