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姑慈手里又捏了一根女士烟。
“抽多了真对身体不好。”
李棠劝告道,虽然他觉得只会是多此一举。
“听你一回。”
出人意料,姑慈居然把烟收了起来。
“到底咋回事啊?”
李棠发现姑慈的脸色很不好看。
“亲爱的贾老板估计又对我们撒谎咯,我在考虑干脆不管他得了。”
姑慈回道。
“那就别管他呗,那家伙不就有几个臭钱嘛,嚣张啥啊嚣张。”
李棠埋汰道,如果不是执事守则不允许,他高低得给贾添海塞张“闪电”,看劈不劈你就完事了。
“道理我都懂吖,可是你看看。”
姑慈翻出那部智能机,手机画面是转账记录。
李棠数了数到底有几个零,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卧槽”。
“这只是定金,委托完成后他还要付我剩下的百分之八十。”
姑慈说道。
“你等会儿,我有点算不过来了。”
李棠的数学成绩向来不好,对数字最敏感的时候是在打游戏时“计算伤害”。
大学凭借专业性质,他没上过一节高数,高中时的水平也在倒退,让他计算这么大笔钱确实为难他了。
“姐姐,你说过可以给我开工资的,对吧?”
李棠满脸堆笑道。
“我忘了,应该没说过吧。”
姑慈直接装傻充愣。
“合作结束,很不愉快。”
李棠直接想下车,然而他这边车门被牢牢锁死。
“别这样嘛,跟班对我而言就像是家人,我肯定是不分你我的。”
姑慈开始好说歹说忽悠。
“得了,谁跟你家人啊,到底啥情况啊?”
李棠将话题拉回。
“贾老板那位初恋情人,死了。”
“哦。”
李棠表示意料之中,说难听点,她不死才奇怪咧。
“我给你盘一盘她的关系网,你就知道里面的猫腻了。”
姑慈诡异地笑道。
“张茉,渠水高中毕业,武陵大学校友,你的老学姐。三年前深夜,死于家中。”
“怎么死的?”
李棠迫不及待道。
“自然死亡,心脏骤停。”
姑慈平淡道。
“这……”
李棠感到奇怪,自然死亡照理说不应该留有执念啊。
执念这玩意需要死前怀揣某种强烈情感,恰逢磁场变化,从而成为灵体。
这种灵体其实也很孱弱,需要种种契机才有可能变为怪异。
自然死亡往往是不可预估的,那样怎么能确保死时怀揣强烈情感呢?
如果脑中想着:“啊,我不想死不想死。”
这种念头再怎么强烈也成不了执念——只有超脱了生死的强烈情感,方能成为执念。
“怎么说呢……给你看一张照片。”
姑慈将照片复印件递给李棠。
李棠一看,画面中,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躺在粉笔画成的“法阵”之中。
身边摆满了牛羊头、鸡血、蛇蜕之类的祭品,像极了邪教仪式。
“这踏马能是自然死亡?”
李棠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外伤、病史以及服用药物的痕迹,只能是自然死亡,当然我更倾向于——超自然死亡。”
姑慈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
“这种场景其实我见过,她把自己献祭给了某位存在,然后与之相对地获得了力量。”
她推测道。
“既然有线索了,咱们就可以开始调查了啊。”
李棠看着照片,他的内心不知为何无比悸动,那是近似兴奋的情绪。
“顺带一提——”
姑慈将文件收好。
“她的同班同学除了贾添海,还有一位是她的第一任丈夫,她那丈夫如今成了你那个馆主姐姐的老公。”
“哈?”
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你那馆主姐姐严格意义上还是她的学妹呢,如今她们一家都陷入了大麻烦。”
姑慈的嘴角冷冷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