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气泡水，不是酒。”欧阳莫菲还特意对胡强道，“气泡水总该没问题吧？要不然干吃多没意思。”

胡强点点头：“行，可以。”

欧阳莫菲这才撇撇嘴：“算你识相！”

很快，老板就把烤好了的东西都放在简易塑料桌上。

而坐在旁边的欧阳莫菲跟胡强，则一起吃着烤串，喝着气泡水，倒也感觉挺惬意的。

“我以为你跟那些领导一样，没想到，你跟他们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欧阳莫菲突然道。

“有什么不一样？”胡强边吃边道。

欧阳莫菲耸了耸肩：“更把我们这些下属当人看呗。”

胡强道：“怎么，难道你以前的领导就不把你们当人了？我不信公司所有领导都很坏。”

欧阳莫菲到：“也不能说所有领导都坏，但更多的是明哲保身。

能做到你这样为下属考虑的领导，确实少见。

所以，虽然这么说挺肉麻的，但我还是要说。

你确实是个好人，难得的烂好人！”

胡强看了看欧阳莫菲，然后默默吃串。

只有胡强自己知道，他之所以能这么优待下属，尤其是经常自掏腰包发福利，根本原因还是自己有系统。

自己之前做的很多优待下属的事情，其实都是为了做任务。

比如收留沙乐乐，还有安慰庞小白以及金若愚，说白了都是为了做任务。

当然了，就算不做任务，胡强也乐意那么做，但前提是别让自己有太大损失。

可问题在于，领导要想惠及下属，哪儿能不下本钱啊。

沙乐乐的事情不说了，本身就是违规操作，一旦事情曝光，麻烦很大。

安慰金若愚就不提了，吃饭花钱虽然不多，但做spa也好，来轰趴馆跳舞也罢，还有最后的酒店房间，这都是胡强掏的钱，加起来也不少了。

安慰庞小白的事情也是一样，如果没有系统任务，胡强才不愿意多事。

毕竟让大家装病，一起去忽悠庞小白这事儿一旦穿帮，后果也很难料。

要是没有系统发任务给奖金，没有这么多额外收入，只靠那最多不到两万的工资，胡强也不乐意舍己为人啊。

说一千道一万，胡强能这么体贴人，还是因为有系统。

没有系统的话，他估计也是一个明哲保身的铁公鸡，不会那么大方。

顺便，胡强也终于明白了，难怪那些打工的富二代往往都是好心人。

前世有部剧的台词不是说过么，过的好的人，更容易成为好人。

换算一下就是，不差钱的人，更喜欢当个好人。

其实谁不想当好人啊，可现实是，当好人太费钱，所以一般人真的当不起好人啊。

自己现在能当好人是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系统不断给钱么？

要是没有系统，系统也不给钱……

“干嘛不说话了？”欧阳莫菲突然歪着头，眯着眼睛看向一脸沉默的胡强。

胡强咬了一口烤肉，一边咀嚼一边叹口气：

“没有，就是觉得吧，莫菲你可能想多了，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好，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就是，就是……

嗯，怎么说呢，可能是我当经理时间不长吧，经验不足，有些事情总是看不过眼。

所以我啊，只是求一个心安罢了，没你想的那么高尚，更当不起好人这个词。

而且以后会如何，我也不敢肯定，说不定哪天，我也被染黑了，不再是好人了。”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欧阳莫菲笑了笑，“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

胡强笑了笑：“也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接下来，俩人就继续默默的吃烤串，谁也不再说话了。

忽然，一阵悠扬的吉他声传来，在这个已经变的十分寂静的夜晚，是显得那么突出。

胡强跟欧阳莫菲同时扭头，却发现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妹子，正穿着一身黑白女仆装，留着一头染成金色的长发，抱着一把吉他，对着麦克风跟摄像机，站在路边自弹自唱。

很明显，对方并不是给路人唱的，因为这个点，这边早没什么人了。

对方就是来开直播的，深夜街头直播那种。

而且她只有一个人，没人帮她。

现在是初春，半夜还是相当冷的。

就算那女仆装都是长袖长裙款，里面可以穿保暖内衣，但终究不是羽绒服。

打扮成那样，一个人站在街头直播卖唱，情况可想而知。

似乎发现胡强一直盯着那个妹子看，欧阳莫菲眯眼笑了笑：“怎么，你喜欢这样的？”

“额，也不是啦。”胡强故意叹口气，“就是觉得吧，大晚上的，还这么冷，她一个小姑娘，要穿成出来直播唱歌，不难受吗？”

欧阳莫菲道：“那肯定难受啊！

不过嘛，这是她的选择，也许人家就靠这个赚钱生活呢。

这年头什么都内卷的厉害，女主播要想赚钱，光会唱歌卖萌已经不行了。

你还得能吃苦，会来事儿，尤其是搞一些别人没有的噱头，要不然怎么与众不同，怎么吸引流量啊？

没有流量就没有钱，没有钱就过不下去。

大家只能看到女主播的表面风光，谁知道背后有多少辛酸泪。”

“说的也是。”胡强点点头，“居上海，大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