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干嘛？我又不是杀人狂。”吴燎训斥道，“你不是军人吗？为何还敢当众提出作奸犯科之事！”

“这……”

一旁的成缓之开口了：“吴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天虹军在革大朗麾下时，已经变成了他的私军。”

“私军？城主不管吗？你爹不过问吗？”

“如何管？革大朗境界拔萃，这是硬实力。若不是他年龄偏大没有了后劲，整个天虹城成了他的私地也不奇怪。”

“然后呢？”

“这革大朗在任多年，早已将军中要职安插满了自己的亲信。又没有战事发生，这日积月累下来，有经验的军官兵士都退了，剩下一窝废物假把式。”

“譬如那个贾次将贾万金，就是革大朗妻弟的至交。此人极善于专营，哄得革大朗给予了充分的宠幸。”

“天虹军目前可谓是军纪败坏到了极点，日常操练几乎荒废，为将者整日在吃喝嫖赌，为兵者为揩点油水无所不用其极。四处找由头勒索甚至劫掠，有道是万事不能惹军头，倾家荡产赔不够。”

“最严重的就是吃空饷了，天虹军名为编制一万，实际占员八千。这八千里你能找出三千人来都算你厉害，城主检查时他们就拉上流民来充数。”

吴燎听闻沉默半晌，然后问夏普。

“成大人说的情况为真？”

夏普脱口道：“正是如此，而且比之更为严重。”

“还有有多严重？”

“即便如此，兵饷已经半年未发放了。而且那帮人知道大将军您上位之后，正在疯狂变卖资产想要逃跑。要不是资产太多又不甘心折价出售，您现在估计没几个人可以调遣了。”

吴燎只说了两个字：“妈的。”

夏普继续道：“我猜贾老西被救的原因，也是关乎于贾次将的资产一事。这贾老西原本为贾次将府中的管家，因与其小妾有染被贬。为何不杀？因为贾老西曾帮贾次将置办过大量产业，在用人之际只能网开一面。”

吴燎问道：“那你夏普呢？靠山为谁？总不会出淤泥而不染吧。”

夏普高声道：“大将军好口才！出淤泥而不染，此句甚妙啊！”

吴燎才想起这世界尚武抑文，好文好句极为罕见。

“你别转移话题！”

“属下刚才发自肺腑。”

夏普嘿嘿一笑：“属下师从凌风谷老，至能者初期后出师返乡，却发现家人皆死于瘟疫。本欲前往极洲发展，却偶遇故友，被荐至军中。熬了数年才熬到巡防队次队长一职，以境界来看算是升迁缓慢了。”

吴燎问道：“你的朋友又是谁？”

夏普沉痛道：“他因得罪了贾次将，两年前被秘密处死了。要不是我平日里勤于打点关系，恐怕也被牵连。”

吴燎弄清了很多事情，心中有了头绪，决定出手彻底整顿一番。

“夏普，你现在还有多少信得过的属下？”

“有大约六七人。”

“好，去把他们都带过来！”

“遵命！”

然后吴燎看向成缓之：“借点人给我吧，要年轻力壮忠心耿耿的。”

“没问题，我这就回去清点五百人与你！只是有些好奇，你要人干嘛？”

“撤军！重新组建！”

吴燎拍了拍外在椅子上睡着的大憨子。

“起来了！轮到你当军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