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啊,终于还是凭借自己之力,扭转了历史的走向。
就算广宁失守,损失也不会比历史更大。
那么历史广宁之败的损失有多大呢,如果细细列出,绝对是令人触目惊心。
广宁及义州、锦州等四十余座堡镇全部陷落,无数辽民被掳被杀,土地及人员的损失超过萨尔浒之战。
至于物资的损失,只广宁城的库贮蟒缎、绸缎就有八千多疋;而右屯卫的米、小米、黑豆、高粱等,则达到了五十万三千多石。
而这些粮草物资的数量,还不算是全部的损失。
要知道,它们可不是辽西辽东本地所产,都是历尽千辛万苦,动用无数人力物力,才从内地运输过去。
按照古代的道路情况和运输能力,途中的损耗和花费,都是很高的。如果路途太远,或者全是陆路,损耗竟然能达到七八成。
所以,兵书有云:千里馈粮,士有饥色。樵苏后爨,师不宿饱。夫运粮千里,无一年之食,二千里,无二年之食,三千里,无三年之食,是谓国虚。
也就是说,如果在古代要打一场需要长途运粮的战争,足以把一个国家的财政拖垮。
尽管向广宁运输粮草物资可以先走海路,在觉华或右屯等地中转,岸再运往各个卫所,但消耗和花费达到两三成,也不算多。
这样一算的话,只是广宁大战的惊人损失,就足以把熊廷弼治罪砍头。
冤嘛,说冤也冤,说不冤也有它的根据,而不是凭空捏造。
看过奏书,朱由校心中为之一畅,看王体乾这个奴才更加顺眼。
这种禀报的活儿本不是他干,可他却亲自来送,献媚是没错的,可这奴才知道自己最急着想要什么。
“起来吧,别跪那儿碍眼。”朱由校却不说好话,回到椅中坐下,又把奏书细看了一遍。
王体乾从地爬起,堆着满脸的笑容躬身而立。看皇爷的神情和说话的口气,便知道自己讨了个彩儿。
不是要讨什么赏赐,一个阉人做到司礼监掌印,已经算是顶天儿了,还能封王封侯不成?
只要皇爷高兴,自己能在掌印太监这个位置稳稳的,那就是最大的赏赐。
捧高踩低,太监的争权夺势并不比官场差多少。王体乾知道自己若失了势,只他得罪的魏忠贤,就得憋着劲儿弄死他。
所以,总而言之,归根结底,讨皇爷欢心,才是最最保险的存身之道。
“辽东的消息到了,想必天津、登莱的也快了。”朱由校轻轻拍着椅子扶手,估算着时间猜测着。
王体乾躬身笑道:“皇爷说得极是。海路行船比陆路行马要快,虽然接到圣旨可能要晚两天,可算时间,也该有回奏了。”
朱由校点了点头,突然开口问道:“朕让你取的东西呢,不是忘了吧?”
“皇爷的吩咐,奴婢万万不敢忘记。”王体乾赶忙从怀中取出个小盒,媚笑着双手呈。
朱由校伸手接过,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办差倒还用心。好了,你先退下吧!若有天津或登莱的奏报,不管何时,就是半夜,也要马送来禀报。”
“是,奴婢遵旨。”王体乾躬身退下,眼角的余光扫过张裕儿,意味复杂。
朱由校打开小锦盒看了看,乃是一只赤金镶玉的手镯。
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乃是选后选妃时的用的标记。
也就是在选美的终审中,太后或是太妃坐在帘后,秀女们三人一组,依次进入。
若是太后或太妃相中,便赐一只赤金瓖玉的手镯,由宫女当场给她带。
落选的则由宫女塞几枚银币在秀女的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