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着,反到让大朝奉白玉汤高看一眼,不过转念一想,也有可能这世家子故作矜持,想着为自己扬名,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转眼过后,有人取了“鲁班墨斗”来到义卖会场的库房前,原本想着奉上给孙玉安,这位挂名的首脑人物。
岂不知,孙玉安早就知道这墨斗切石如粉,根本不想过手,直接努嘴示意,这人迟疑了一下,就双手捧着,低头进了库房,始终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大朝奉白玉汤知机,赶紧戴上薄薄的鹿皮手套,上前看了一眼,心里一动,暗道:“不过是一件老旧的墨斗罢了!”却还是取了,放在库房上首,与道经梵衣并列。
这一下,躺卧在房梁上假寐的“小神仙”周颠还好,“码头菩萨”李雨浓立即察觉有异,睁开梵眼看去。
小小一座库房里,大多数参与义卖的宝物,在道经梵衣威压下,自晦以存身,偏巧“鲁班墨斗”刚刚驾到,就激起道梵两家重宝反应。
龙门派大真人餐霞手写道经还好,放出淡淡清光,结成朵朵青莲,护住自身,深得道弱守藏之要。
反观金山寺方丈法显披过的锦襕袈裟,爆发出满堂梵光,明澄金黄,盖压一切宝物,未免也太霸道了。
可是,“鲁班墨斗”也不是吃素的。虚空之中,一道道漆黑如夜的墨线纵横交错,即便是梵神光辉圆满无漏,也被切割地支离破碎,顷刻间泯灭归于虚无。
“码头菩萨”李雨浓看到这一幕,皱起眉头暗道一声:“怎会如此?”
眼看着墨线逐渐逼近梵宝“锦襕袈裟”所在,“码头菩萨”李雨浓不得不出手相助。
他单手结印,檀口微动,默默念诵护法神摩云天净世大咒,瞬息间接引来梵神光明,将自身梵性燃烧,彼此融合为一,化作浑厚灵光,接上梵宝“锦襕袈裟”,打成一片,才将无数墨线驱逐出去,一点点地收复失地。
“鲁班墨斗”也不再争,将所有切割墨线收摄一空,结成北斗七星悬浮,斗柄微微转动,依旧散发出一股高高在上,注死亡身的萧杀之意。
其它宝物都是灵光自晦,唯有“鲁班墨斗”与众不同,反过来借助“锦襕袈裟”压力洗炼自己。
原本一件老旧的木工墨斗,正在缓缓地褪去时光蒙上的尘埃,恢复以往的声威。
这时候,躺卧在房梁上的“小神仙”周颠睁开眼睛,瞧见“码头菩萨”李雨浓努力回气,显然消耗不小,暗笑他身为梵门武道种子,却插手法宝暗斗中,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立即抓住时机发话了。
“白前辈,鲁师斗器出世可不是小事,使宝物重光那人,我也有些拿不定,不妨请他过来一叙,或许是个道德之士!”
大朝奉白玉汤是个多么灵醒的人,从不轻易得罪人,他看了一眼承柱后面,丢去求救的眼神示意。
“码头菩萨”李雨浓原本还想拒绝,可是当面恶了“小神仙”周颠,坏了道梵两家斗而不破的局面,就算是门中全力培养的武道种子,他也承担不起,不得不违心地默默点头。
“周颠这厮,真是选了个好时机!”
大朝奉白玉汤得了这两位首肯,其他人的意见已然不重要,或许南疆百蛮山那位有不同看法,不过无妨大局。
片刻过后,车把式和唐默就联袂上了坊市最高楼。
只不过,两人在最后一关时,车把式被人拦了下来,即便他是南武林赫赫有名的“天秤”大哥。
没想到,车把式如此器量,转头看着唐默:“老弟,哥哥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接下来的路怎么走,看你自己!”
唐默听了,难得动情:“老哥,我也不瞒你,这件事有点棘手。你还能退,我就退不了了。”
这场面说地就像是生离死别似的,害得附近会场执事无语抬头,翻了个白眼。
“这货脑子有恙,恁得这么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