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的后事,就交给你们来了,像我这种外人,又何以评头论足,当然是要离开。”此时不离开更待何时,他的目的已经完成,留下只是徒劳时间罢了。
叶青却不是很情愿,要知道杨旷也是有可能成为敌人的可能,放亥猪这样得力的部下回去,以后的威胁会不会更大呢?想到这里的他不禁的起了些杀意。
然而他的还没来得及想,亥猪就回头用犀利的眼光盯住了他,让他心中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我知道你有可能在想什么,不过我劝你也别想了,现在情况未知,我死在广阳对你们会更不利。”
“阁下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想杀阁下呢。”表面上是这么说,可是他心里的震惊始终放不下,这家伙居然一眼就能察觉自己的心思吗?还是说他早有考虑。
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为何自己以前从未听过此人的事迹?
正在叶青考虑这些的时候,亥猪已经准备离开了,叶青最后叫住了他,道:“你可知道手握重兵的龚起有多难对付,我们这边有了人质自然好说,但是你主子那边就不一定了,他可没有任何依仗了。”
这就是向亥猪抛出了橄榄枝,想让他看清形式投靠到自己这边来,可是亥猪岂是那样的人,马上就冷漠的回应道:“这点酒不劳你费心了,主子一定会赢,你们也一定会赢,这是双赢的局,如果有一方失败,那另一方也会失败,你懂我的意思吧。”
反手就威胁了叶青一把,可把叶青郁闷坏了,他说不清刚才是好意还是恶意,总之给了对方机会,还被反过来威胁了一句,实在是憋屈的很。
“不够你们也不需要担心我了,我今日离开广阳,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这要建立在你我双方和平共处的情况下。”亥猪继续说道:“战争只是个插曲,龚起会死,你们也会因为失去这个名将而备受威胁,我家主子,就是你们很大的依靠。”
叶青越听越不舒服,强忍怒意笑道:“你这家伙,事情要不要说的这么绝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唐不止龚起一位名将。”
“哦,是吗?可是我听说他早就隐退了,你们这样的疯狂的陷害现任的大将军,他还会心甘情愿的出山吗?”亥猪又是一个反问。
说到了最关键的点子上了,北唐要解决龚起,那么同样也会寒了将士们的心,这会导致北唐很长一段时间的武力削弱,为将者的意愿会越来越小。
“多谢提醒了,那我就不远送了,阁下一路保重。”叶青象征性的抱拳告别道。
亥猪也点点头最后说了句:“山水有缘再相逢,我倒是不希望再相逢了。”
望着亥猪离开的背影,叶青也不自觉的喃喃道:“是啊,我更不希望再看到你啊。”
远处的皇城中,除了唐帝狰狞的笑容,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唐帝终于名正言顺的收拾掉了那个不可一世的龚家,剩下的太简单了,即刻下旨命令龚起回京,如若不然,就用家眷性命威胁,这边的民心,就由那份伪证来迷惑百姓,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毫无漏洞。
完美的陷害了龚家,完成了他多年来的目标。
“陛下龙颜大悦,大唐之幸也。”女谋士在一旁找准机会恭维道。
“难道朕就是笑一笑,就让大唐更加繁荣了吗?你的马匹,就不能认真一点吗?”唐帝有些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不过同样很享受。
女谋士抿着嘴假笑道:“奴婢怎敢拍马屁,陛下在奴婢的眼中,永远是最高大的圣明,从未改变。”
“哈哈哈!”唐帝爆发出了畅快的笑声,一面意犹未尽的看着远处的动静,感慨道:“多少年了,自朕年少即位开始,龚家就一直是大唐的毒瘤。以前是龚孝先把持兵权,不久后又是他的儿子继任兵权,这般继承兵权的态势,实在是太过专横了,今日的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
“陛下说的是,龚家功高盖主不自知,仍旧不敛锋芒,威势凌帝,此乃不可恕之大罪也。”
“好了,眼下龚家已除,最关键也是最后的阶段,就是如何摆平那个手中握有八万兵力的毛头小子。”商帝已经开始有远见的考虑那个远在天边的小鬼了。
女谋士细心的指出道:“陛下,据最新的情报来看,他们的兵力也只剩下不到七万了。”
“哦?这份消息是谁传来的?信得过吗?”唐帝谨慎的问道。
“陛下放心,是朝中大臣的人,目前正在龚起麾下统领一万的兵马。”女谋士说完抬头观察着唐帝的神情,果然如她所料唐帝立刻展现出了会心的笑容。
唐帝欣喜道:“好好好,这七万怎么说也是大唐的子民,要不是他们盲目的跟随龚起,朕也舍不得杀他们,不过既然有一万的人可以幸免于难,就让他参与围剿龚起的计划吧。”
“奴婢遵命,会马上联系他商讨最后的计划。”
“还有别人嘛?朝中那帮大臣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可能只有一个将领吧?”
“其他的都被龚起的师弟张奕之处理掉了,不得不说那个小鬼也是异常的聪明。”
唐帝微微蹙眉道:“这空竹宅出来的,怎么尽是些怪才,就说这龚起用兵奇才,张奕之谋略冠绝,杨旷手段惊人,竹居士果然名不虚传啊。”
“她本身就是一奇女子。”
“怎么,你嫉妒同为女性的竹居士了?”唐帝调侃道。
女谋士轻摇头道:“她比奴婢强得多,奴婢有自知之明,岁寒三友,三人中任何一人都能让天下畏惧,奴婢只不过是陛下的幕僚,怎敢与之争锋。”
“别这么说了,你的才能朕看得到,还是很厉害的。”唐帝莫名的有些感怀,想着自己一步步的精心等待,招募女谋士多年如一日般的策划,终于等到了龚家毁灭的一天,没有她的话,唐帝起码还要等不少年,或者没有机会。
女谋士谦卑的埋首跪下,依旧是那般作态。
唐帝收回了遥望远方的眼神,放在了女谋士的身上,悠悠道:“这么多年,朕总算是成功了,最后的一步,你有什么最好的解决方法?”
“杀。”女谋士淡淡的吐出了这个危险的字。
唐帝有些失望的追问道:“杀自然是要杀,关键是怎么个杀法,怎么杀才能堵住别人的悠悠之口,怎么杀才能让大唐不受到更大的影响?”
他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要为国家的立场考虑这件事情。
女谋士便也抬起了头,第一次用她死灰般的目光直视着唐帝,继续冷漠的开口道:“让他死在杨旷的手上,我们用借口来牵制他让杨旷从后面袭击,既能卖给杨旷一个人情,也能不用背上骂名。”
“好计策。”唐帝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