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名将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龚起继续带着人马向前追击,而之后又看了同样的场景,依旧是尘土漫天,这回龚起也仔细的看了看地面,依旧还是马蹄印,于是直接跳过了探察的环节,不顾一切的向前追击。
前面的胡英阳也得到了唐军没有看就前进的消息,他已经是黔驴技穷了,再也没有办法阻挡对方了,连这最后的办法都被一眼看穿,时间又如此的紧急。
绝境之下,他只好下令带着自己的哨骑营偏离了撤退的路线,绕路想要在挞拔汗的旁边策应。
他们前脚刚撤走不久,龚起就带着人追到了这里,他们的马匹强壮有力,肌肉在不断的抖动,马蹄踏在地面的声响不绝于耳,恐怖的气势充斥着树林。
带头的龚起提着关刀势不可挡,他身后的骑兵亦是如此,好像就是沾染了他的杀气那样无可阻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骑兵所过之地寸草不生,也就是说没有人可以挡住他们。
过不了多久,龚起就可以看到挞拔汗部队的后面了。
“敌人就在面前!跟本将杀过去!”龚起气势惊人一马当先,直接接过了手下递来的长枪投掷而出,直接命中了最后面的一个商军,直接将其贯穿刺倒马下。
恐怖的力量,不得不承认唐军马匹的彪悍,常年在河套平原私养的北方马匹多是掺杂着胡马血统的混血马,他们的爆发力和持久力都是惊人的高,要追上挞拔汗的部队简直是易如反掌,如果这一次成功的话,那么姬允也逃不了。
挞拔汗当然能察觉到后方的动静,心中后怕不已,难道说是胡英阳的部队全灭了?现在只能想办法通过自己的力量弥补他们战斗力的差距了,于是下令道:“弓弩手在马上进行射击!边撤边射!”
这原本是胡人的骑射战法,挞拔汗有一半的胡人血统,他也事先训练过这些弓弩手骑射的功底,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先试试再说。
弓弩手们马上开始执行,朝着后面不断的射去箭矢,密密麻麻的箭雨确实命中了唐军的些许骑兵,但是准度太差,视线不够,等于是乱射一通。
龚起马上就看出了这些骑射的破绽,也毫不畏惧的躲过了一支又一支的箭矢,朝着前面继续穷追不舍。
挞拔汗真是绝望了,眼看着龚起就要追上来了,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龚起正要举起关刀砍向追上了最后一名商军的时候,胡英阳从旁边的树林突然出现,一刀飞掷而出让龚起不得不闪避,从而减慢了整个唐军骑兵的速度。
“哨骑营!跟随上一任统领王英将军的英灵!杀过去!”胡英阳经历了将士们在自己眼中惨死的场景,早就不在乎生死了,如果他们再不行动,只会让情况越来越恶劣。
而挞拔汗也及时喊停了射击,不能伤到友军,庆幸胡英阳和他的哨骑营还在。
贸然的冲向唐军骑兵,是不可能取胜的,胡英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取胜,他就是要靠这些人数不多战力不够的哨骑来挡住龚起不可一世的骑兵,哪怕只有片刻也好,时间弥足珍贵,对于商军来说如此,对于唐军来说亦是如此。
“找死!”龚起横斩过去,立刻便腰斩了无数的哨骑,但是却被横叉过来的哨骑挡住了去路,他们又不得不停下来了。
胡英阳不怕龚起了,心中的仇恨大过了恐惧,这就能成为他们的力量。
悲痛可以使人更强,仇恨可以使人更强,胡英阳和他的哨骑营就是这样变得更强了,疯狂的挡住了龚起他们的去路,让挞拔汗继续撤离。
“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让开!本将饶你们不死!”龚起也是心急如焚,看着挞拔汗远去,实在是心有不甘。
“放你娘的屁!”胡英阳懒得睬他,直接一刀砍了过去,这样直接的一刀龚起躲过去毫无压力,反过来用关刀的刀柄敲在了对方的腹部,直接将胡英阳打落下马。
紧接着龚起又要一刀了解对方性命,而一名哨骑却挡在了这一刀,龚起不甘心的又出一刀,又是一名哨骑当下,接二连三的不间断。
一个又一个手下为了保护自己倒在了他的面前,胡英阳感受着他们的鲜血洒在自己的脸颊上,滚烫的血液如同在脸上灼烧那样的疼痛,他知道他们完蛋了,哨骑营完蛋了,他们绝对没有希望了。
龚起杀掉了无数为胡英阳挡刀的哨骑,心中也感慨这位将领居然能得到无数手下的赴死,也算是一个人物了,但是战争就是战争,他不会留情,一定要迅速的解决掉这帮烦人的哨骑,才能继续追击远处的部队。
他的关刀继续挥舞,继续屠杀着保护胡英阳的哨骑,这一日,哨骑营面临了绝境,比王英那时统领的哨骑营,更加的没有退路,毫无疑问他们都将全军覆没,被龚起就地屠杀。
唐军大本营,两名将领正在会面。
“杨旷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现在正在撤退。”
“我知道了。”
“既然杨旷他的确是有这个实力的,我们是不是应该赶紧去帮他。”
“我当然知道要去帮他,因为这是扳倒龚起的最好时机,那小子仗着自己兵权在手,目空一切,危害了整个大唐,光是这一份罪孽,我就要让他偿还。”
“龚起的实力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我们不赶紧采取措施,那么龚起反击也会成功,那时候我们就错失了扳倒龚起的绝佳机会了。”
“是啊,我们已经答应杨旷了,也不能失信与他,不让以后怎么利用他来一起联手对付龚起。”
“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做?我听你的。”
“现在的话,派人去把粮草给烧掉。”
“你疯了吗?烧粮草可不是小事啊!”
“这个办法可以让探哨通报龚起,这是唯一可以让龚起撤军的办法了。你难道要看着龚起成功的反击吗?”
“可是看守粮草的士兵可都不是我们的人啊,一旦被发现,龚起回来不会饶了我们的。”
“谁说要烧掉粮仓的粮食,我是说另一边那份刚运来的粮草,还有攻城器械,烧掉几个龚起也不会深究,我们还能推到商军的头上,大不了就说追不上是了。”
“好吧,我去找人办妥这件事。”
“另外再去叫你的人把军帐也点燃一部分,火势越大越好,越危险,龚起撤军的可能性才越大。”
“这招高明,我看龚起那小子死都想不到会有自己人在背后对付他。”
“要怪就怪他自己,树敌太多,商唐都容他不得,这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就让我们来惩罚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