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灵舟一口气掠出五十里之后，莫小默回头望了一眼。

湖面遮天蔽日的雾气，已然消散大半，一道庞大的黑影，正潜伏在湖面下方，似乎在等待着下一个猎物。

莫小默不由松了一口气：“妖兽没有追上来，我们安全了！”

凌水灵的俏脸，带着满满的后怕之色：“此番真是不顺，小队还未抵达巡逻区域，中途便意外折损了两人。”

这句话中的“意外”，语气格外重。

这显然是在统一口径。

莫小默会意的点头：“是啊，意外太多了。”

说完之后，两人相视一笑。

不知凌水灵想到何事，一张俏脸竟浮现出些许殷红，本就美得令人不敢直视的容颜，额外平添了一分美艳。

莫小默有点不自在的移开眼神，心头涌起了一丝躁动。

灵舟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灵塔内，白奴嬉笑一声：“以奴家观之，这美貌女修确实对公子有好感。”

莫小默不以为然：“你还记得玄玲珑吗？此女被一件法器收买，便帮着裴老狗害我，越漂亮的女人，越擅长伪装。”

白奴有不同意见：“奴家倒觉得，这女修不似作伪。”

莫小默“哼”了一声：“暂且观之。”

白奴机灵的换了一个话题：“公子果然乃上天庇佑之人，陆仁义对您包藏祸心，便殒命于妖兽之口。”

莫小默本能的反驳道：“巧合而已！本公子先前途径此地，为何妖兽没有出现，一口吞掉陆仁义和潘天河？”

白奴振振有词：“彼时整支小队聚在一起，倘若上天让妖兽出现，岂不是会误伤了您？”

莫小默被问住了。

换做以前，他只会嗤之以鼻。

可是现在，他竟隐隐觉得，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莫小默不自觉仰首望天，以极低的声音呢喃道：“真的存在‘上天’吗？”

凌水灵注意到他的动作，问道：“师弟，你在看什么？”

莫小默扯了一个借口：“今天天气不错。”

凌水灵重重点头，笑道：“确实不错。”

她的敌人意外身亡，个人安全暂时有了保障，身边还多了一个深藏不露的修士，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

过了半个时辰，凌水灵忽然“咦”了一声：“对了，舒师弟哪儿去了？”

莫小默向远处张望几眼，也颇为奇怪：“刚才我看见舒子伦在那个方向，现在怎么不见了踪影？”

他随口开了一个玩笑：“该不会被接二连三的意外吓到了，觉得巡逻任务太过危险，故而不想再回道府吧？”

凌水灵俯瞰着下方的茂密森林，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可能性很大。”

莫小默无语。

过去几天的相处，他已然察觉到，舒子伦自视甚高，不太看得起自己，没想到这厮居然如此不经吓。

凌水灵摇了摇头：“按道府规章，练气期弟子需效力百年，方可脱离道府，舒师弟擅自潜逃并非明智之举，倘若被巡查修士找到，重则废除修为，轻则判处一甲子苦役。”

莫小默猜测道：“或许他掌握着遮蔽天机之术，不惧瑶光殿的追查。”

凌水灵叹了一声：“道府暗藏的手段之多，非练气弟子所能想象，舒师弟还是太年轻了，也太莽撞了。”

莫小默并不在意舒子伦的死活，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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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