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印乃属铜制,方形态,带孔半圆钮。于之上,印刻录有“别部司马”四个字,从左到右,分两列。
放在手中,刘备试了试重量,很是轻便。用后世计量单位算去,也就一百三十余克而已,长宽高不足三厘米。
那信兵被安排下去,见张飞等人,蠢蠢欲动,刘备笑着将之递了过去:“都看看吧!此番朝廷虽说是给了别部司马一职,但我等仍需努力。
今随孟公平张纯、张举之乱,挣得军功,算上郡府尚未下发的斩首反贼李奇之功劳,诸君之军职,也当往上提拔一二!”
众人随之应诺。
当日黄昏,刘备来到县寺,向陈图表明了来意。
听闻刘备将要离开,陈图别提有多开心,不论过去一年半载,刘备同他交往如何,这一月来,恩威越来越重,于县衙诸曹,还有乡亭地方,旁人无不敬重。
上次开仓放粮,接济百姓,更是赚足了民心民意。
作为县寺中的一把手,二把手如此强势,他又能如何?
为了这些忧患,陈图两日来,将县中大小事,都交由诸曹长官处置,其本人一直处于官舍后院,唉声叹气,都胖了一斤。
细想一下,他有些庆幸,若非前两日,他亲眼见过刘备斩杀崔廉那威猛刚强模样,也会被这儒雅仁和的外表给骗了去。
心中虽说高兴,但陈图面上却装作悲伤之色,想努力挤出几滴眼泪,谁知这两天有些上火,眼睛干巴巴的。
便做无事人模样,握着刘备书案分个手,连连叹息道:“玄德啊!
当年你初来安喜,你我便一见如故,情若兄弟。
我长你五岁,无耻做兄长。
这次远离,我这做兄长,心里甚是不舍……”
刘备心里有些古怪,这不应该是我的特长吗?
怎得陈图此人,待的久了,竟也学会了。
陈图哭不出来,但他刘备却就不一样了。
他前世并非医学生,故胡乱猜测,许是自身泪腺发达之因,每次想哭,即能哭得出来。方才后世,那是天然的演员之才。
当陈图还在诉说分别之苦时,他双眼已经起雾,将陈图两手握得更紧,便是其想抽出来,也抽不去。
“备亦不舍离开陈兄,陈兄为一县令,将安喜县治理的井井有条,此乃大才!
其中开市立市,商贾来往,又是为安喜县增加大量赋税,若是让备来做,断然做不得陈兄这般!”
刘备说到深情处,泪珠就会滴上几滴,后直接扯着陈图手背擦了擦。
半个时辰后,望着刘备骑着一匹黑骏马,于亲兵护送下,离开了县衙,陈图却迟迟没有转身回去,心中不断泛着嘀咕:难道我错过这刘大耳了?刘大耳于我之推崇,看起来,并非虚情假意。而我陈图这些年所作所为,竟不知有这么大的功劳,还有刘大耳分别时那一句,将来他若为一州刺史,必召我为州府从事,看似也不像是玩笑之语……
陈图心事重重地想了一夜,连床笫之欢都放下。
次日时,他难得起了个大早,竟是用心安排民夫及新卒招募诸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