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知道？”

季言深深皱起眉头，仔细端详着面前的男人。

他感觉这个男人在哄骗自己。

“你认为我在骗你吗？”

巴罗洛梅扭了扭肩，放弃了用自身的力量去冲破爱丽丝所设置的空间囚笼。

他发现哪怕使用全部的实力，也无动摇一丝一毫。

季言注视着巴罗洛梅，看着他眼中的神色坦然，似乎并不在撒谎。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是如何打开它的。”

面对他的问题，巴罗洛梅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才缓缓说道。

“准确的说，我们肉眼看不见‘门’这一事物，它更像是一个概念根植于我们的思维之中。”

“‘门’可以是任何东西，只是人类无法理解，找不到能够形容的语言，唯有用我们世界中存在的事物来进行代指。”

“我也是通过你的母亲，才能切实体会到‘门’。”

听到这里，季言知道了一点。

‘门’似乎并不是本世界的东西，它可能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当然，也极有可能是某位神所遗留下来的造物。

亦或者是通往某个小型位面的通道……

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多，季言也只有在亲自接触过后才能确定。

只不过为什么会是通过我的母亲？

季言在之前去查探过自己的母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连神秘因子也不具备。

难道是另外一个层面上的特殊吗？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深思。

不过很显然，仅凭他自己一人根本想不出来什么，随即又再度询问道。

“那么‘门’在哪里？”

“已经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

“对。”

巴罗洛梅面对季言狐疑的眼神，神色自若。

“我已经说过‘门’并不具有实体，在我接触过后，它就消失了很多年，而且它的位置是不确定的。”

季言有些恍然，难怪影子将蒙太奇领地翻了好几遍也没有任何痕迹，原来已经消失。

他脚底下的阴影在听见巴罗洛梅的话时，不由缓缓蠕动起来。

“那么它消失之前的位置呢？”季言继续追问道。

“位于阿伦黛尔公爵的领地之内。”

阿伦黛尔公爵……

季言感到有些意外，‘门’的位置竟然会出现在那里。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总归是要去看看的。

“阿伦黛尔公爵正在举行宴会，如果你想去看一看，我可以以我的名义带你过去。”

“另外知道‘门’这个消息的，还有几位贵族，需要我对他们进行召集吗？”

面对如此配合的巴罗洛梅，季言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还是自己那个一直冷漠高傲的父亲吗？

此刻，季言再度明白实力所带来的的影响。

不过可惜现在这个实力并不是自己的，而是借用了来自爱丽丝的力量。

面对面前的男人，季言骤然失了兴致。

他本以为哪怕自己再如何用武力，也无法让他屈服。

但没想到只是展示一下，他就变得如此主动。

主动得季言索然无味，完全没有自己预想中的效果。

在预想中他还想上演一出歪嘴剧情，现在看来是不再需要了。

握了握自己牵着的柔软小手，身旁爱丽丝顿时明了。

随即念头一动，霎时不断挤压的空间就如幻影一般消散开来。

看着消失的空间牢笼，季言不由愣住，然后便瞪大眼睛看向了身旁的爱丽丝。

只见爱丽丝正露出一张乖巧的笑容，似乎还有邀功之意。

季言嘴角微微抽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望着爱丽丝那可爱的脸蛋，不禁微微一叹，便揪住轻轻向外扯。

那白皙无暇的肌肤，入手是如果冻一般嫩弹的绝佳触感，令人不禁感慨。

“唔……”

爱丽丝眼睛有些呆萌地与季言对视，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要掐自己的脸颊。

只不过季言揪了一下，便强忍着继续揪下去的冲动，将手收了回去。

随后轻轻地敲在了爱丽丝的额头上。

“唔……”

又是一声轻呼，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里面少了几分迷惘，多了一丝委屈。

面对爱丽丝那仿佛快要积水的明亮眼童，季言只是轻轻一叹。

“我是这个意思吗？”

爱丽丝瞪大眼睛望向身旁的人，里面所透露的含义很明显。

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见此季言忍住想要再敲一下她脑袋的冲动，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他就该直接说出来，而不是搞什么所谓的默契。

在季言灼灼的目光下，爱丽丝脸蛋有些微红，不知道是因为被掐的，还是别的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移开了视线，随后没有被牵着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抹。

“哐当……”

清脆的声音顿时从前方传来。

季言转过头去，只见巴罗洛梅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摸向前方。

他此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来见空间囚笼消失，巴罗洛梅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

正想向前走一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面前忽然又重新聚集起空间囚笼。

他刚才正好撞在了那囚笼光滑的壁上。

爱丽丝轻声对巴罗洛梅说一声抱歉，随后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季言。

她的姿态与神色仿佛在说这一次是理解对了吧。

揉了揉爱丽丝柔顺的金发，季言便带着她走向门外。

只留下巴罗洛梅一人孤独地面对四周的空间囚笼，而且这一次的强度比上一次还要高上几分，甚至能够维持好几天而不散。

见此他只得露出一丝极为难看的苦笑。

哪有儿子关父亲禁闭的……

……

走出门外，季言看到了还在外面等候的管家。

他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似乎在担心什么，一直没有离去。

“库珀爷爷。”

季言主动出声提醒道。

管家回神，见季言安然出来，身上没有明显的痕迹。

他又看了看季言身后已经关上的木门，以为是老爷原谅了少爷的鲁莽与失礼。

不由长舒一口气，心中提起的巨石也陡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