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醒来时,日头渐斜,天快黑了。
整理整理,许诺离开了客栈。
他要去听曲。
怡春院白天晚上都有曲。
白天唱的,是江湖侠士,恩怨情仇,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晚上唱的,那是夜曲。
“哎哟~许大爷,您来啦?快,里边儿请。”怡春院的老鸨子四五十岁,风韵犹存。
许诺点点头,进去找了个好位置坐下。
怡春院有四大花魁,分别是春香,夏香,秋香以及冬香。
全都是卖艺不卖身。
这其中,又以春香为四大花魁之首。
她擅唱曲,擅吹箫。
杏眼桃腮,樱桃小嘴,歌声宛转悠扬,悦耳动听。
怡春院是渝州城最大的勾栏,普通老百姓消费不起,能进来的,不是官绅员外,就是地主老财。
当然,无论哪个朝代,花魁们似乎都对才子情有独钟。
所以怡春院也有一条规矩,以春夏秋冬四大花魁的名字为题,作诗一首,如果能令姑娘们满意,十日内,吃喝听曲,随意。
许诺不管这些。
能用金子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动脑子?
“许相公,今儿个,挺早啊。”春香过来打招呼,客气殷勤。
许诺虽然来怡春院没几天,但花钱如流水,人又是英俊潇洒,很受姑娘们欢迎。
“嗯,接着昨天的,继续唱。”许诺拿出一锭金子。
春香没接,面有难色的说:“昨晚你回去后,我又唱了小半个时辰……”
“不能重复唱?”
“可以是可以,但昨晚县尉大人的公子也在,他已经听过了,要是今日再唱,我怕……”春香压低声音道:“周文才很霸道的,不像许相公这般斯文儒雅。”
“斯文儒雅?”许诺笑了笑,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他。
“嗯,只可惜许相公从未作过诗,不然还要加上一句才高八斗。”春香点点头,话中带着几分恭维,又有几分期盼。
春香的贴身婢女也起哄道:“对啊,许相公,作一首呗。”
许诺还没说话,不远处传来一个愠怒的男声:“春香,怎么着,今天还唱不唱了?”
“自然是唱的。”
春香换上笑脸应付了一句,又对许诺说:“你看……”
“没事,你随便唱,我随便听。”许诺道。
“好吧。”春香看了看许诺背上的天穹剑,目中露出一丝失望。
文也不行,武也不行,真的只是绣花枕头吗?
许诺自然不知道春香心中所想,他自顾自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酒名绿蚁,入口微甜,下肚后清清凉凉,很舒服。
“小子,明天不要来怡春院了,听见没有?”蓦然间,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是县尉之子周文才,他领着两个手下过来了:“外乡人,我查过你了,无权无势,识相的,马上离开渝州。”
“滚。”许诺非常文雅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