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当即从门口进来,躬身听命。
“第一,所有锦衣卫,带朕的手谕,分别赶赴东水关,句容关,溧水关,开闸泄洪。”
“沿途官员,阻拦者先斩后奏。”
“二,凭此印信,去兵部调集城防军,立刻疏散两岸百姓。”
“将工部尚书严震,户部侍郎傅友文召来觐见。”
朱元璋有条不紊的安排了下去。
秦淮河牵连无数港口,灌溉了应天府境内超过五成的农田,一旦泛滥起来,后果十分严重。
幸好这次张清多提了一嘴。
“你是严震的儿子?办事不拘一格,不错,你老子没白疼你。”
朱元璋夸赞了一句。
官员办事,一般都不会铤而走险,只会按照最稳妥的方式来。
越级报,还直接越过几层来东宫找太子,换了其他的官员可不敢这么干。
但稳妥有时不见得是好事。
譬如这种突发的天灾,发现的时候往往都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只能尽量减少影响。
“谢陛下夸赞!微臣不敢居功。”
严颜受宠若惊道。
这一刻,张清的声音在他心中越发高深莫测。
因为张清所说,他父亲早就在朝中为自己铺过路的事情,应该也是真的!
“父皇,疏散百姓之事,儿臣亲自去吧。”
朱标担心许多百姓不愿离开。
毕竟没有事先通知,忽然就叫人搬迁,恐怕会引起许多人的不满。
而且负责疏散的城卫军,也未必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有他这个太子的威望压着,大家会听话许多。
“去吧。”
朱元璋挥了下手,看着朱标和严颜的背影离去,靠在座椅陷入沉思。
张清今日所说的那番话,在他脑海中久久萦绕。
现在压在他心头的,不是秦淮河泛滥的事,这仅仅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
让老朱沉思的,是另一个问题,他压在心中许久,却始终不曾问过任何人的问题。
或者说,任何一个开国帝王,终其一生都在为了这个问题寻找答案。
标儿早亡引起的动荡,贪官污吏的横行,秦淮河泛滥的天灾,说到底可以归于其中。
那便是....王朝气数!
几番验证,他已经相信,张清确实能够算出一国命数了,甚至会那所谓的屠龙术也不稀奇。
“既然一个王朝有定数,那大明的气数几何?”
“大明究竟传了多少代?国祚又绵延了多少年?”
“最后.....又是因何而亡?”
“贪官污吏横行?亦或者是像前朝一般,从内部瓦解?”
思索良久,朱元璋老迈的眼神中,仍然是挥之不去的迷茫。
哪怕他是帝王,心思缜密无比缜密,对于这些事情,仍然隔着看不真切的迷雾。
只能料理完秦淮河的事情后,再去张清那寻找答案了!
.......
内城。
张清抱着拂尘,来到了昨日还风头正劲,今日却已然空无一人的薛府。
手指隔空一点。
面的薛字便被抹去,随后铁画银钩的刻了一个“张”字。
“破境之时,不能让外人打扰。”
随后,十余枚玉符散发着毫光,以奇异的轨迹排列当空,一枚枚印在了府邸门前。
接触到墙壁和地面时,玉符居然没入进去,消失不见。
此刻,在旁人视角中,府邸的大门就像扭曲了一般,感觉近在眼前,又好像远在天边。
“这次救了许多人的性命,应该够了。”
感受着虚空中落下的天机之力,张清踏步迈台阶,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只有一句自言自语,被风雨声淹没。
“今日,我当入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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