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氏家大业大,固然不敢得罪您,可是收拾我们这小门小户却是轻而易举。”
“这是刚刚有人来闹过事?”程昱怒道。
“都是一帮泼皮无赖,”那中年王县佐叹口气道:“那些人平常见了我等,躲着走都来不及。
可是如今却突然吃了老虎胆一般,公然到家里来打砸抢,定是受了人指使。”
“其他同僚呢?”程昱问道。
“大概都一样,”中年县佐摇头叹息道:“程公,非是我等不尽力,实在是那张氏人多势众,以我们这几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我们也拿他无可奈何。”
“好好养伤,其他的先不要想,”程昱拍了拍王县佐的肩膀安慰道:“此事我若不为你们讨个说法,我宁愿辞去这三县县丞之职。”
“程公,算了,我们认了,”妇人泣道:“我们夫妇宁愿去跪在张府门前求饶,求他们大人大量放过我们。
您也不要再去给我们讨这个说法,那样更得罪了张家,我们吃罪不起。”
程昱听得心里发堵,捂着胸口走了出去。
曹昂跟在后面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没想到地方官吏竟然被大户欺负成这样。
只可惜,这个时代“宁负二千石,无负豪大家”不是一句虚言。
豪绅独霸乡里,一般地方官的确不敢惹。
“暴风雨就要来了,”曹昂抬头看着天空,自语道:“到时这些污秽之气,自会被涤荡干净。”
说完打马而去。
程昱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却也不知道暴风雨在哪里。
……
第二天中午,王县佐夫妇果然来到张宅门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下,身上还绑着一根藤条。
早上那泼皮又去家里闹,他们实在受不了。
此事顿时引起许多百姓围观。
不过大都麻木不仁的嘲笑王县佐不自量力,竟然去查张家的地契,这简直是自找苦头。
此时张宅里高朋满座,薛房等家主赫然在列。
大家已经喝的面红耳赤,中间还有四个舞女跳舞,气氛十分热烈。
“家主,”有个仆从跑进来笑道:“那王县佐夫妇背上绑了藤条跪在府门前求饶,说求家主放过他们。
有好多人在那边围观呢。”
“胡说八道,”张大户饮一樽酒笑道:“他是官,我是民,我求他放过我还差不多?”
随即,他冲着薛房挑了挑大拇指道:“薛兄,你这一招真不错,程仲德不是让官吏来查么,咱们整不了他程昱难道还整不了官吏?看看还有几个人肯为他卖命。”
“查不多就行了,”薛房随意的摆摆手道:“那曹操也不是什么善类,我们只求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即可。”
张大户却咧着嘴笑道:“那曹操现在也不过是个县令,咱们联合起来,手下部曲三倍于他,他能把我们怎样?”
接着他冲仆从吩咐道:“让那姓王的县佐,在外面再跪两个时辰就让他回去,我不再追究了。
至于来闹事的其他官吏,今天晚上派几个人去给他们家里放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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