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升倒是没有想这么多，此刻的他正聚精会神感知太阴之气在体内的运作。

太阴之气游戈在脉络中时润胜绸缎；冲击关隘时巨浪拍岸汹涌彭拜。

这种感觉很美妙。

就在刚刚，陈东升感知到了一团巨大的灵气沉入了他的体内，几乎是一瞬间进入到了他的气海之中，让他蓦然间感受到了一阵饱胀之感。

浓郁的灵气如凶猛的野兽气势汹汹冲进气海，而后迅速被驯服，如一只被捏住了脖颈的猫。

随后沉入幽深的潭底。

随着灵气在体内的转化，陈东升也感受到了肉体被改造的微妙感觉，像是清汤火锅里翻滚的新鲜肥牛卷。

又有些像是在炎热的盛夏午后，从大榕树下挂着的冰桶中捞出的，只剩下半罐的冰镇饮料罐。

令人愉悦的感觉！

……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

陈东升再次收回识念时，电视里已经在播放《难忘今宵》了。

陈东升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浑身舒坦。

…这个除夕，还真是一个特殊的除夕之夜啊。

“感觉如何？”

徐清雨不疾不徐的声音打断了陈东升的思绪。

“浑身暖洋洋的，像泡了个热水澡。”陈东升感受了一下…习武别的不说，强身健体是必然的好处。

现在的他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头，即便此刻被关进破釜沉舟跑步机，他也不带半点怂。

徐清雨见陈东升跃跃欲试的样子，白了一眼：

“别看我，你不经我打。可以去打墙试试，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才第一次淬炼肉体。人类初次淬炼，力量能提升个10%就非常了不得了，这是自然规律，肉身的改造没…”

“砰~”

陈东升试着在墙上轰出一拳，墙体微微凹陷，裂纹呈蛛网分布。

这...显然提升得不止一层。

成倍提升。

徐清雨微微侧目，惊讶于陈东升的天赋，这份提升速度，绝对是人类的佼佼者。

在她模糊的记忆力，她记得自己的第一次远没有这份长进。

不过以陈东升对太阴之气存储的海量来看只能算是正常发挥。

属实正常。

刚才的修炼期，徐清雨原本在给陈东升不断输送太阴之气，可担心自身太阴之气流失太多不得不中途中断，以至于到现在她也没摸清陈东升的极限在哪里。

徐清雨歪头想了想脑子里记住的仅有的那几句谚语…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此子竟恐怖如斯，断不可留…呃？不对…此子有大帝之资啊！

…不能让徒弟骑到师父头上来呀…徐清雨思索。

“还行。”徐清雨若无其事：“达到了中等水平了，继续努力吧，取得多大成就不说，自保足够了。”

“…呃，师父你老人家当年呢？”陈东升好奇。

至于称呼方面，他很诚实，虽然曾经是高中同学，但人家都教你淬炼了，称呼一声师父是理所当然的。

“我？”徐清雨嘟囔道：

“我呀，当年第一次淬炼过后就以一敌三，轻松斩对方于马下。打墙？打穿是完全没问题的。”

说完，偷偷地瞥了陈东升一眼。

陈东升有被唬到。

主要是知识量匮乏的他难以判别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平。

不过陈东升别无气馁。徐清雨是鬼中龙凤，没得比，但他看过网站里关于淬炼的相关记载，第一次淬炼能一拳打裂墙壁不说凤毛麟角，但也绝不是普罗大众。

这一点陈东升还是有自信的。

见陈东升沉思中，徐清雨以为陈东升被打击到了，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勤能补拙嘛，以后勤加锻炼，必能迎头赶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早起的…什么？”

“早起的虫子有鸟吃。”陈东升如是回答。

“对，对。”徐清雨附和，很满意陈东升的满腹经纶：

“就是这个意思。从明天起不能睡懒觉，多一份锻炼多一份进步。升儿呐，为师用心良苦啊，你可领悟？”

陈东升：“……”

陈东升以为徐清雨也就说说而已，结果大年初一天还没亮就被徐清雨叫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周亦然。

好处也很明显，陈东升各项指标长进不少，也就现在没有评价参数，他无从知晓自己的量化指标，只能和过去的自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