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子像是了颛顼那孩子年轻坚毅的面庞，想起他义无反顾与所有人对立，也依旧要为人族未来而战的坚决。

脑海中更是不自觉浮现颛顼从一个个人族部落之中被臭鸡蛋烂菜梆砸中的狼狈。

即使所有人都不理解，本该敬爱他的子民们都在唾弃。

那孩子也还是流着泪笑着说自己不介意，依旧坚定不移的在为人族而战。

“娘娘，弟子明白您为人族的谋划，也明白人族崛起必然会有牺牲。”

“相信颛顼那孩子也是愿意为人族而牺牲的，即使直接告诉他真相，他也会欣然赴死。”

“可……”

“可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看着那孩子去死，我做不到！”

圣人禁锢，云中子寸步难行，准圣巅峰的修为与蝼蚁无异。

但云中子闭上眼睛之后，一身修为疯狂涌动，竟是在一阵阵炸裂声中，浑身浴血的挪动了自己的身形。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迈出了右脚，但这代表着蝼蚁举起了大象腿。

一直面无表情以背影冷漠以对的女娲娘娘在此刻回头，神色有了一丝动容。

“燃烧本源，你想要与南极那小子一样极尽升华？”

“南极那小子极尽升华也伤不了你分毫，你觉得你极尽升华可以摆脱本宫禁锢？”

“本宫只是一个念头，你体内疯狂涌动的法力本源瞬间就会冻结，甚至让你的意识停滞，改写你的记忆也不过是翻手之间的事而已。”

“何必呢？”

“本宫本以为你天姿不错，能够与吾等圣人一般旁观棋局，虽然能力不足不能当执棋人，但至少可以有下棋的心态。”

“你让本宫很失望啊！”

女娲娘娘如此说到，但并没有出手镇压云中子疯狂涌动的法力，也没有定格他的意识。

说很失望，但女娲娘娘眼中依旧是那股森然的冷漠。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云中子很有自知之明，穿越到洪荒以来，他一直对圣人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忤逆。

更别说是面对喜怒无常的女娲娘娘这种圣人了。

若是以往，只要女娲娘娘有半点责怪，云中子绝对毫不犹豫的五体投地跪地求饶。

但今天被女娲娘娘如此说到，云中子却咧开嘴笑了起来。

血水顺着云中子咧开的嘴角不住涌现，云中子笑的满嘴鲜血，状若疯魔。

“娘娘啊，弟子让您失望了。”

“我云中子终究只是一个格局很小的普通人而已，做不了执棋人，不光是因为没有能力，更没有视万族生灵为蝼蚁的心境。”

“或许就算给我鸿蒙紫气，给我成圣之基，我也依旧不可能成圣。”

“因为啊，对圣人来说，万物生灵皆为蝼蚁，人族对于娘娘来说只是您创造出的种族而已，您会为人族未来考虑，却不会对某一个人族特殊对待。”

“可与我而言，当初人族黑暗时代那些死去的人族，我云中子是把他们当做同胞的。”

“与我而言，颛顼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他就是我最看中的后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这个师父是真的把他当自己孩子的。”

“人族大势很重要，但那孩子的性命对于我来说，同样重要……”

云中子逐渐失去了清晰表达的能力，也顾不得说话了。

法力本源涌动之下，云中子踏上了南极长生大帝同样的道路，极尽升华，燃烧自己的一切来换取力量。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云中子终于能够顺利迈出脚步。

虚空之中，云中子一步一个脚印，在身后留下鲜血与灼热的法力脚印，一步步往洪荒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