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EP.39 尼尔·万的天真(1 / 1)帝鸽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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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是位可敬的朋友,一个正直、善良而且温厚的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在事关神奇生物的问题上,他的许诺可能会比联调局还不可靠。后者于1967年暗中推动了一项对于《联邦魔法生物保护法》的修订草案,授权美国海军以保护的名义从海外强行掳掠濒危动物,并允许他们使用杀伤性武器和魔咒来排除在此过程中遇到的“来自当地恐怖组织和反政府武装力量的阻挠”,旨在挑唆总统向越南战场投入更多兵力。

这幅宏伟蓝图中唯一的缺陷之处,就是这群蹲办公室的家伙严重低估了“濒危动物”的危险性,想当然地以为荷枪实弹的美国大兵足以应付一切麻烦。而结果就是仅仅15天后,第七舰队所属的福莱斯特号航空母舰在试图对一条体长六十英尺的鱼蛇精进行“保护性收容”时遭到了对方的顽强抵抗,甲板被严重撕裂,两处军械库爆炸,超过130名士兵和二十余架飞机葬身大海。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在整个越南战争中美国海军遭受到的最严重的损失,甚至创下了海军自二战以来的最高战损纪录。在越南的很多地方,鱼蛇精被人们视为河神,由此看来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时任神秘事务办公室主任的麦克·罗伯茨得知此事后一天7次致电杰拉尔德·福特,措辞激烈地要求他“把专业问题交给专业人士处理”。《联邦魔法生物保护法》的修订随后因为违反《国际保密法》而被紧急叫停,FBI则在之后的二十年间都没敢再插手过超自然领域的事务。

另外,号称“美国魔法社会主要管理机构”的美国魔法国会MACUSA在整个过程中(一如既往地)没有采取过任何措施——自从《拉帕波特法律》颁布以来,他们就和麻瓜(在美式英语的发音里叫麻鸡)政府彻底分道扬镳了。这群人现在基本上只关心如何更高效地清除异己,对其他琐事毫无兴趣。

……

……

尼尔现在提心吊胆的主要原因,是他当初为了从中寻找漏洞、仔细研究过英国魔法部颁布的《危险生物管制法》,结果发现他们试图用穷举法来制定受管制生物名单的行为简直……超出了能用脏话形容的范畴。尽管在现场操作中,官员们基本都会根据情况灵活做出判断,但即便如此,这个国家的法律在很多地方依然存在着过于依赖人们的良知的倾向。

而就像大家早就已经知道了的那样,只要一牵扯到神奇生物,海格良心的基准线就会发生严重的偏斜。尼尔仿佛已经可以看到,他牵着一头伊特鲁利亚吐火兽满脸兴奋地冲自己挥手的画面了。

对他来说,这简直比奎利纳斯·奇洛还可怕,至少对后者还可以选择视而不见,而海格那热情的馈赠可是会主动找上门来的——天地良心,尼尔可以对一切有名有姓的神灵起誓,他就是头脑再不清醒个一万倍,也不会主动去向海格提出从他那里领养宠物的请求,只是在闲聊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句,自己正在犹豫要不要养只什么动物,便让那位大朋友不可抑止地激动了起来。

……

“人生没后悔药可吃啊,马尔福先生。”

对于今天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坐到斯莱特林的桌子边上,并且像老熟人似地向自己搭着话的尼尔,马尔福的脸因为嫌恶而扭曲了起来。但是正在用尾巴卷着餐刀帮他切烤猪肉的尤利西斯这时发出了责备的嘶嘶声——是的,当你给一条银链子取名“尤利西斯”(意思是“怀恨在心的人”)的时候,就该料到它不会温和地对待你了。

“好吧。”他咬牙切齿地说,同时狠狠瞪了一眼用手挡住脸假装看不到这边的克拉布,“说来听听,你又干了什么蠢事?”

“‘又’这个词用的实在太妙了,马尔福先生!”原本将头枕在桌面上以凸显情绪沮丧的尼尔一听这话立马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您都不知道我究竟干了多大蠢事,那句话怎么说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干脆用烙铁在我额头上印上ST两个字母才好!顺便提一句,我不知道那个民间故事和纳撒尼尔·霍桑的《红字》究竟谁抄袭了谁的创意……不过霍桑是美国人,所以我们不妨就先假定是他的错吧,好吗?”

马尔福权当没听见最后一句话。

“ST是什么意思?”高尔傻乎乎地问。

“哦,偷羊贼(Sheep-Thief)。”尼尔耸了耸肩,“不过放在我身上,应该是‘白痴’(stupid)的意思——现在想想,我当时一定是被鱼干的气味熏得失去了理智,也许……嘿,等等,也许斯内普教授在还给我之前偷偷往里面加了些什么不是吗?”

斯内普今天依旧像个厌世者一样没有在礼堂现身,没有听到这句无耻的诽谤,但同时也错过了为自己辩解的唯一机会——假如他真的还在乎个人名誉的话。

“斯内普教授怎么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斯莱特林男生刚好从后面经过,听到这话也凑了过来,同时还不忘从马尔福头顶上伸过手去,从餐桌上抓起一块三明治塞进自己嘴里,粗鲁地大口咀嚼着。

感觉受到了冒犯的马尔福厌恶地回过头,结果看到了马库斯·弗林特——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队长那招牌性的大板牙。格兰芬多的学生私下里偷偷管他叫“巨怪”,认为这是一个除了块头大以外一无是处的白痴,抛开作为斯莱特林一员理当同仇敌忾的立场不谈,马尔福私底下其实并不完全反对这句话。

“马库斯。”

马尔福很勉强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相比之下,尼尔则还是老样子,跟谁都毫不见外。

“啊,弗林特队长!多么荣幸!”

他那过于热情的态度反而让弗林特感到退缩了。他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挂在肩膀上的银链,可能是不小心用力过度了,银蛇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吓得他赶紧松开了手:“队长?这称呼听上去怪怪的……我是说,我确实是魁地奇队的队长,但一般很少有人这么叫……”

——难道这不是因为在队伍中缺乏威信吗?这样幸灾乐祸的想法一瞬间从马尔福脑海中闪过,让他下意识地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好在弗林特此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一如既往说着蠢话的尼尔身上,没有看到自己的表情。

“请见谅,弗林特队长,但一个姓弗林特的队长是一定要叫作弗林特队长的。”他带着不容置辩般的气势回答道,仿佛这是某种理应不言自明的真理似的,“让我想想那首老歌是怎么唱的来着……啊,我想起来了!呦吼!十五个人,十五个人——争夺死人箱!再来一杯酒——”

即使是在尼尔即兴献唱过的各种各样的奇腔怪调中,这也是跑调程度最为严重的一首,几乎能让曼德拉草相形见绌。唯一一点无济于事的安慰是,为了模仿那种沧桑的水手嗓音,他这次把音量压得很低。

弗林特耸了耸肩,和多数斯莱特林学生一样,他在享受着对方带来的商品的同时,心里却并不把尼尔视作与自己地位平等的对象,因此说起话来也毫无顾忌:“你知道吗,很多人都说你疯了,我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

他原本是因为听到了斯内普的名字才打算多问一句的,但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对疯子的疯话刨根问底又能有什么收获呢?

“行了,我得走了。”弗林特边说边又伸手抓起一块三明治往嘴里送,临走还用沾着面包屑的手拍了拍马尔福的肩膀,“一年级的飞行课很快就要开始了,对吧?加把劲,德拉科,也许你明年也能成为球队的一员呢!”

“承您贵言,弗林特队长。”

“我又没在和你说话!”

“是的,但这并不妨碍我希望每一位客人都心想事成啊。”

马库斯·弗林特摇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果然疯了”便消失在礼堂的出口外。马尔福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确认不管再说什么都不会传到他耳中了,这才恶狠狠地骂道:

“这头粗鄙的猪!真不敢想象他这样的人也能被选入斯莱特林……”

“问得好,马尔福先生。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尼尔故作天真地眨着眼睛问。

“因为弗林特家族是……跟你说这个有什么用?你又不了解巫师家族的血统!”这句疑问穿插得是那么地自然,一时怒恼的马尔福险些讲答案脱口而出,好在他终于还是反应了过来,赶忙闭上嘴,像赶苍蝇一样对尼尔挥了挥手,“够了,别再烦我了!我不知道你又捅了什么篓子,我也不关心!如果你还想诉苦,就去找格兰芬多的那帮废物一起舔舐伤口去吧!”

“天呐,斯莱特林的先生在提议我去向格兰芬多寻求帮助,这世道可真是大大改观了……不,别生气,马尔福先生,只是开个玩笑!但您知道我对于学院间明争暗斗的看法的,这并不是……好的好的,您不愿听这个,没问题!我再多问一句话好吗?就一句!然后您就可以在无人打扰的状态下继续用餐了——您瞧,尤利西斯看着您呢!如果您在这里拒绝,它该有多失望啊!”

马尔福的表情和他爸爸当年听说黑魔王倒台时差不多。

半晌之后,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快问。”

尼尔欣然从命:“好的,无意冒犯,马尔福先生——但你们骑扫帚飞行的时候就不觉得硌得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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