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正怒视陈胜一眼,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头一歪,死了!
房间内,烛火摇曳。
陈胜的身影,透着火光,映照在墙壁上,他身体微微颤抖,口中呢喃道:“你为什么不肯说,难道还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吗?”
陈胜缓缓站起身,走到精瘦男子身边,伸手将他掀开,发现此人是之前见过的疯癫家丁,心里顿觉失望。
几日奔波下来,不仅毫无收获,反倒是害死了这些无辜的生命。
还有必要继续追寻下去吗?
陈胜扪心自问,若就此退去,去聚贤庄接回阿朱,去关外,不再踏入江湖半步,会不会是更好的选择呢?
他像一只丧家之犬,失魂落魄走出这间屋子。
门外,不远处站着些,老弱妇孺,他们小声啜泣着,一张脸,满是惊惧之色,陈胜只瞧了一眼,便再无勇气看下去。
他很想说,你们的家主不是他杀死的。
但是这些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房间内,只有三人,两人死了,一人活着走出来,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陈胜越走越远,那些哭泣声,渐渐消弭。
他的心绪,坏到极点。
跨上马,飞奔出城。
在暮色中狂奔数十里地,陈胜这才将心中郁结散开,想起穿越过来,发生的种种变故,似乎一切都在针对他。
从一代大侠,人人敬仰的英雄,到武林公敌,他只用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
是战,还是逃,他一时迟疑未决。
一路停停走走,不知道身在何处。
等到天色渐明,远处一座城,出现在目光中。
陈胜驱马前行,不多时,便来到城下。
城墙上,赫然便是“信阳”两个大字。
原来,一路奔波,不知方向,竟然来到信阳城,这些时日心绪烦闷,倒是将马夫人遗忘了。
进城后,并未急着去寻马夫人,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一壶酒喝几碟小菜。
菜未动,酒倒是喝了一干二净。
邻桌坐着几个,吃早茶的公子哥,风度翩翩,摇着折扇,高谈阔论。
谈及江湖趣闻,倒是信手拈来。
忽然,只听一人小声说道:“哎,听说了吗,这几日,乔峰恶贼,又连做几个大案!”
“哦~说来听听!”
“几日前聚贤庄一事,大家肯定略有耳闻,听说江湖好汉死亡无数。后来,听说谭公谭婆,也死在乔峰之手。”
“山西铁面判官单正大家伙都知道吧,就在昨天,刚传出消息,昨晚单正一家,满门被乔峰屠杀,还一把火将单家庄焚烧殆尽,连一个活口都没留呢!”
“啧啧,大家都说,契丹人乔峰,杀疯了,说他是契丹国,派来的卧底,目的是,将武林人,杀个精光,到时候成兵南下,杀个大宋措手不及。”
“哎,现在的江湖,难道没人能治得了乔峰这恶贼吗?”
“谁说不是呢,江湖大佬,都隐退山林,谁又来趟这趟浑水呢!”
陈胜听完这些议论,心情跌入谷底。
这下,江湖传言,竟然把自己上升到卧底这样的高度,让他苦笑不得。
又要来一壶酒,自顾自痛饮。
这时,又有人开口说话了。
“哎,听一个跑江湖的人说,今早五台山的智光大师上吊自杀了,江湖传的沸沸扬扬。”
什么!
陈胜一口酒喷出,将酒壶猛的砸在桌上。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找智光大师,结果他就死了,而且还是自杀。
这样一来,带头大哥的身份,不就彻底,失去了线索吗!
本来,不想在追究下去,可这事一出,让陈胜心中,重新燃起一股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