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旭当时灵机一动编造这个谎言,就是怕被人中途甩掉,顶替了这个功劳。
却未曾想到萧钦言居然如此不要脸面,抢了他的功劳不说,还如此羞辱于他。
轻飘飘地说什么,去城墙外站半日,却是连他家的奴才都不如了!
欧阳旭十分愤怒,却也十分无力。
以前他落魄,被人嘲笑,被人背叛,被人欺骗。
他总能说服自己,这是天给予他的磨难。
但这次如此大的一个功劳被抢夺,他实在忍不住怨气横生。
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又再去哪里找一个祥瑞之物?
但眼下他也没有更多的筹码来与萧钦言谈判,只得忍住怨气,含恨离去。
他即使再蠢也知道这次离开了相府,萧相是再不会想起自己了。
自己现在又到了只能靠自己想办法的地步。
曾经年少时候,他还幻想过自己金榜题名,被人榜下捉婿,如花美眷,万贯家财。
他如今没有了进士的名头,又有哪家高官会把他视为佳婿呢?
他现在就犹如一条丧家之犬,被人赶来赶去。
欧阳旭失魂落魄走到汴桥之,望着那奔腾不息的汴河之水。
汴河之即使那打鱼运货的船夫都有自己的奔头,自己的希望又在哪里呢?
正当欧阳旭迷惘之际,汴河之远远驶来一艘船。
船头站着一名老道并两个童子。
那艘船虽然不大却十分阔气,船装饰皆用金线勾画,雕梁画柱,富丽堂皇。
两名童子身着道袍,长得大眼圆脸,竟然还是一对双胞胎。
童子手提花篮,不时往水中洒落花瓣。
船头经过特别设计,那水花拍打在船身并不会立即散去,而是在老道脚下盘旋许久才会落下。
欧阳旭远远望去,只见那老道仙风道骨,脚下水花四溅,犹如仙人踏浪而来。
岸的人见着此道人纷纷停下脚步,或手正在忙碌的事情,就地向这老道磕头鞠躬。
欧阳旭不解,随口便向周边的行人询问那老道是谁?
行人诧异地看着欧阳旭,道:“那可是抱一天师啊!你居然不认得?那可是真仙下凡,连官家都想请他入宫讲道呢。”
欧阳旭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找的祥瑞之物,又想到官家迷信修道之术的传闻。
当今天子沉溺于修道封禅,但是朝中清流皆不赞成他如此劳民伤财之举。
身为天子,却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之事,赵桓就从其他地方满足自己的这一小小爱好。
比如大肆褒奖自己钟爱的仙师,招各地有名的仙师入京讲道,并对炼丹一事也颇为痴迷。
欧阳旭觉得既然科考走不通,靠寻找祥瑞也不能面圣,倒不如试一试这修仙之法。
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未必不能被天子看中。
欧阳旭觉得自己的前途就应该是应在这抱一天师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