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不慌不忙,对那名书生福了一礼,道:
“今日客多繁忙,难免有疏漏之处。不如由我请一名郎中,先替这位公子诊治。”
那位白衣公子却道:“赵娘子不要转移话题。你不解释清楚这茶中的毒物从何而来?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我的朋友讨回一个公道。”
盼儿思索了片刻,又道:“茶铺利润低微,只是赚一些辛苦钱。”
“我这么多年积蓄微薄,不如便与这位公子一贯钱,好好的去找位郎中诊治,可好?”
“一贯钱?”那白衣公子冷哼道:“一条人命就值一贯钱,赵娘子的算盘也打的太精了吧。”
旁边有茶客附和道:“是啊,这一贯钱能顶什么用,这位公子眼看就要不行了。”
赵盼儿不卑不吭,问道:“那这位公子,您又觉得需要几何?”
“至少五十贯!”
赵盼儿把脸一沉,厉声道:“我身为女子,敬重各位是读书人,所以言语间多有忍让。”
“我三番四次,想让这位公子请郎中来诊治,可是身为朋友的你!”
她一指白衣书生:“却毫不为这位公子的身体担心,吵吵嚷嚷的就是报官要钱。
“我身为妇道人家,确实眼光短浅,却也知道人命关天。”
“你可曾有丝毫考虑过这位公子即将命丧黄泉。”
“你二人究竟是有何目的,来我赵氏茶铺碰瓷讹钱?”
“今日不说清楚,我也不会与两位善罢甘休!”
白衣书生涨红了脸,用扇子指着赵盼儿:
“你……你个蛇蝎毒妇。茶里下毒居然还敢污蔑人。”
旁边看热闹的茶客也渐渐回出味儿来。
对呀,哪有人中了毒却不想要医治,反而在这拖延时间要钱的?
一时之间,大家纷纷站到赵盼儿这一边。
有个别好事者还用脚去踢地的那一位书生。
白衣书生见事情即将败露,却也知道此时自己丝毫不能露怯。
“好你个毒妇!居然还想倒打一耙!我……我今日非要与你去见官不可!”
说罢,就要前来拉赵盼儿。
赵盼儿往旁边一躲,大喊一声:“三娘!出手!”
三娘正要动手,却见旁边忽然斜伸出一脚。
白衣书生还未碰及赵盼儿的衣角,就被这一脚踢飞到了墙。
“砰”地一声,落了地。
三娘又闻得一耳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想如何去衙门里打官司?万某奉陪。”
大家寻声望去,只见万驰站在盼儿身边。
诚斋先生及两位身着官服的大人站在茶铺门口,后面还跟着几名衙役。
赵盼儿见得万驰出现,猛然呆住,一时不知所措。
孙三娘喜道:“是万解元来了,这下可好了。”
这期的解元是一名姓万的学子的消息早已传开,大家都已知晓。
一听孙三娘的话,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万驰。
有些常来茶铺,认识万驰的茶客纷纷抬手恭喜。
躺在地的那人看见有官差来了也装不下去了,一咕噜的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