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云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没了,迎着王薄的双眼,但很快他又展颜一笑,戏谑至极,“这算是比胆气么?”
“算!”
王薄把玩着雪茄剪,笑的古怪至极。
顾朝云澹澹道:“像你这种小贼,活的像游魂野鬼一样,既没志向,也没志气,只图眼前小利,见一个偷一个,受得了断趾之痛么?”
王博浑似没听到这话,仍是那副不以为然的做派,“敢不敢不重要,重要的是值不值,我用两根脚趾,换一条命,总归是赚了,你说呢?哈哈哈!”
“好,有种,既然你舍命作陪,我又岂能让你失望,反正我先胜一局,你且先尝尝断趾之痛吧。”顾朝云盯着王薄,略带笑意的轻声道:“五根。”
王薄的鬓角却肉眼可见的冒汗了。
他用雪茄剪缓缓夹住了小脚趾,童孔隐隐颤动,脸色发白。
只待劲力一发,那必然趾断血溅,断趾而胜此局。
顾朝云心里可没多少怜悯之心,若是照常比试,斗技斗巧,各凭本事,输赢没什么好说的。对方若输,充其量只是撅断手指,恢复一些时候就能养好接上,结果现在居然自己作死,要跟他搏命斗狠,耍些小聪明,简直自讨苦吃。
况且这小子还是通缉犯,脚趾一断接都没地接。
果然,看顾朝云说的这么干脆王薄反倒迟疑了,迟迟下不去手,脸色煞白如纸,额头汗水滑落。
“怎么?下不去手?”顾朝云还不忘在一旁刺激道:“既然你要自绝退路,我便成全你,第三局我会先卸了你手脚关节,届时你只能说话,有能耐就拿舌头和我对赌,但凡能咬下来,我就认输。”
王博心神本就紧张压抑,再听这话,顿时斥道:“你犯规。”
顾朝云掏了掏耳朵,漫不经意的道:“犯规?比斗之前订过什么规矩么?我怎么不记得,再说了,不是你先不讲规矩的么?别忘了,这里我才是庄家,我让你三分,不代表你能反客为主。”
这话听的王博心都要凉了。
既然这样,那他无论断不断趾都是输,总不可能以命换命吧,他是个小人物,贪生怕死,命最重要,哪会舍得轻易犯险。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眼瞅着王薄就要下定决心,不想横生变故,一个乘警突然朝这边走来,尤其是目睹王薄光脚搭在了餐桌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训斥道:“公共场合注意点,你当是你家了,赶紧穿好!”
但就在车厢入口,顾朝云目光轻轻一扫,隐约瞧见了韩宇的身影,顿时明了这乘警肯定是对方背地里喊来搅局的。
看来这场比斗又要暂停了。
一旁的黎叔倒是熘的很快,简直就和属泥鳅的一样,转个身的功夫没人了,连小叶也没影儿了。
“你们两个,把车票拿出来。”
乘警还是朝着他们两个说道。
顾朝云伸手从衣兜里摸出来一张车票,倒是那王薄借机抽身说道:“警察同志,我把车票落位置上了,我现在去拿。”
他穿好鞋袜,朝顾朝云一眨眼,然后在乘警的应允下离开了餐车。
“你……”
乘警还想再说,顾朝云却突然捂着心口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