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杀他们......

不，不是我......

是，

是那个红衣的女鬼！

是她....

是她，故意的，故意让他们死在我的手里.......

如果我不杀他们......

他们就会杀了我......

我，我没有办法......

我，我没有办法......

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

林柒的身体缓缓佝偻弯曲，像是要蜷缩成一点。

“就是你杀了他们。”

一个厚重的声音突然在林柒的身后响起。

林柒猛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中年人的面容。

只有一张面容。

一张人脸，静静地漂浮在了空中，似有似无地高过了林柒些许，此时正俯视着他，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上，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人脸之下，空空如也，没有身体，甚至就是连脖子都是没有，一整张脸终止于那个肥厚的下巴。

而如果林柒来到侧面的话，他就是会发现，不只是脖子，那张的“人脸”之后，就是连脑袋都是没有！

在“人脸”的背面，仍是一张人脸，像是一对铜锣烧的饼皮，“贴”在了一起。

只是背后的那张脸，与正对着林柒的那张脸完全不同。

像是一对找错了伴侣的铜锣烧饼皮。

“孩子，就是你杀了他们。”

厚重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张国字脸上缓缓绽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像是在表达着自己的友好。

只是第一眼，林柒就是认出了那张人脸。

——他们之前在“三楼”的楼梯口见过一次，虽然是在“梦”中。

在“梦境”中，这张人脸只是在楼梯间的间隙中一闪而逝，而后就是再没有了踪影。

人在极端的情绪中，有时会进入到一种极端的冷静之中。

回过神来的林柒，并没有从那场“暴风雪”中走出，而像是放弃了抵抗一般地舒展开了蜷缩着的身体，在狂风骤雪中猛然站起，疯了一般，张臂拥抱狂雪。

“是我杀的，怎么了？”

林柒的声音没有一丁点的波动，就像是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一样，与之前在内心中自我否定、自我攻讦、几近沦陷的他几乎判若两人。

没等那张人脸继续开口，林柒微微低头，斜眼看向了他，露出了一个他从未想过会在自己脸上出现的阴狠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也想死吗？”

那张人脸明显一愣，不过却是很快反应了过来，无视了林柒的第二句话，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杀人可不是一个好孩子的行为，我会把这些全都告诉你的妈妈，我会让她知道你是个不乖的孩子。”

林柒几乎就是要被这离谱到没边的幼稚话语给逗笑！

但，他的嘴角却好似被一层坚冰冻结，没有任何的动弹。

“不过，只要你愿意认错，接受老师的惩罚，那老师就不告诉你的妈妈了。”

“好了，把你的裤子脱了吧。”

明明是在说着明显是在进行猥xie的恶心话语，但那张国字脸上的和蔼微笑却是一点也没有变化，声音依旧厚重，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变化。

就像，是在说着“小朋友你饭吃过了没有呀”一样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