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也不辩解,刚要开门,却被韩月英叫住:“县君,如今府内外戒备森严,用不用我出去打个招呼,让你离开呢?”
郭嘉摆了摆手:“娘子,那倒不用,因为我是真的想方便。”
韩月英脸上飞起了两片红云:“谁是你娘子?”
“谁和我拜堂成亲,谁就是我娘子。”
郭嘉哈哈一笑,到门外唤了一声,只见曲阿缩头缩脑地走了过来:“公子,你没事吧?”
底气明显不足,也没了往日的古灵精怪。
“有你曲阿在,终身大事都替我安排了,本公子能有什么事?”
曲阿的头低了下来,以为要迎接一番暴风骤雨,没想到郭嘉白了他一眼:“说实话,你的眼光不错,韩小姐称得上良配二字。”
曲阿松了一口气:“公子满意就好。”
郭嘉话锋一转:“枉那韩元嗣与你一见投缘,称兄道弟,如今他深陷虎穴,而你却若无其事。”
曲阿挠了挠头皮:“有公子在,我有啥可担心的?区区王匡,抬手可灭。”
韩月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外:“奴家也相信县君,从现在起,都尉府上下任由调遣。”
郭嘉差人把胡母彪、胡母熊以及县尉李卓请入都尉府,共商大计。
等所有人到齐之后,郭嘉咬了咬嘴唇:“我想杀人,杀王匡,今夜就杀。”
“好!”曲阿点了点头:“我这就杀上门去,摘了他的脑袋。”
“这件事,你去不合适。”郭嘉微微一笑,嘴角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王匡毕竟是名士,袁绍的人,想杀他简单,难得是用什么理由杀他,这就叫做师出有名。否则的话,曹孟德也不会为此事头疼不已了。”
县尉李卓摸了一把下巴:“县君,其实也不是不能栽赃陷害,难就难在怎么定罪。”
要想公正,或者是貌似公正地杀一个人,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莫过于栽赃陷害,嫁祸于人。
纵然是个一尘不染的正人君子,也能捏造出罄竹难书的累累罪行。
但问题的关键所在,就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些罪行落实了。
王匡并不是没有弱点,当初他在河内任太守时,不听韩浩劝告,利用一些读书人,用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敲诈勒索无数钱财,导致民心尽失,这也是他败给董卓的原因之一。
但是在奉高县,他还真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毕竟兔子不吃窝边草,王匡能做到一郡太守,岂能不懂这样的道理。
郭嘉淡淡一笑:“按照规矩,像牵涉王匡这种大人物的案件,起码得本郡太守、郡丞以及都尉一起会审,类同于朝廷的三司定案,才能不落人口舌。”
太守应劭是袁绍的人,都尉韩浩如今成了自己人,一比一打平,如今就看郡丞罗荣的态度。
罗家也是泰山豪族,影响力仅在王家和胡母家之下,而罗荣此人德高望重,他的意见将左右此事成败。
韩月英在一旁道:“只要能把我兄长救出来,罗荣的事,包在奴家身上。”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先下手为强,在王匡前来迎亲之前,将其拿下。”郭嘉目光一闪,看向了李卓。
还没开口说话,李卓已经心惊肉跳了。“李县尉,我想请你做一件大事。”
“县君有命,卑职无有不从。”
“我想请你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