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控制不住自己双腿，不自觉对着顾寒跪身下去。

像个做了错事被发现的小孩子，朱樉手足无措。

“我只是与这几人玩笑。”

“你几时回来？怎……怎不与我言语。这些年岁我日日想，天天盼，就等着你回来……”

顾寒一愣，对于眼前场景再熟悉不过，这朱樉竟也是把自己认错了？

看来自己倒真长了一张富贵脸，刘伯温，朱樉之类的不断将自己认错……

“药！”

朱樉双手捧着药包递还给顾寒，看过顾寒正脸之后便不敢再抬头了，一直低着半个身子。

顾寒甚至能感受到，朱樉在面对自己时候异常紧张。

虽然心里有几分舒畅，但顾寒也没有得寸进尺。

毕竟如果让这愣子反应过来认错人了，可能麻烦会更大。

“殿下折煞草民了。”

“小人顾寒，家住应天府郊外，承蒙韩国公亲赖收为义子，赐名李齐。”

“怕是此番殿下认错人了。”

顾寒说话张弛有度，既表明身份，又搬出李善长。

虽说自己本身和李善长毫无交际，但朱樉却未必知道，照着李善长的影响力，朱樉定然会忌惮。

这事想来也就能应付过去了。

“顾寒？”

朱樉愣神定睛，瞅了顾寒好一阵，一会摇头，一会点头。

想明白便自顾自讪笑道。“李善长这个老狐狸还真是运气好，竟然能在茫茫人海寻到你。”

“你也是好福气，长了一副好皮囊，拿着本王腰牌以后有事也可找本王。”

朱樉愣神过后也冷静下来。

朱标消失与洪灾能找到可能性本就万中无一，此番他也是太激动才没发现顾寒其实和朱标是有几分不似的……

只是李善长确实厉害，居然能找到和朱标这么相似长相的人，要是被他皇帝老子见了，想来又要大赏特赏了。

碰见这等好事，朱樉自然也想沾沾光。说不定朱元璋知道了，能对他少几句责骂。

掏出自己金牌，朱樉硬塞在顾寒手心。“拿着，有事千万要来寻本王！”

顾寒只能收下，要把金牌收入袖口时却又被朱樉拉住。

顾寒心头一阵无语，这秦王怪不得不讨朱元璋喜欢，怎么送个金牌出去不到片刻就后悔？

嗯？怎么还抓着自己手不放？摸来摸去的，这厮该不会……

朱樉却还是抓着顾寒手不放，片刻间脸也凑了上来。

举着端详了一阵子，朱樉突然疯疯癫癫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飞飙。

顾寒突然想起自己曾看过一野史记载，秦王朱樉喜怒无常，思维狂纵，有很大的精神病嫌疑。

当时顾寒不以为意，朱樉虽然纨绔，但本事其实不小，尤其在财政数字方面颇有天赋，一个精神病怎么可能呢？

现在看来，嗯……大概率是真的……

朱樉笑完，眼神再看顾寒有种极复杂的情绪，想说什么，几次都忍住了。

一脚跨上的红鬃马，朱樉勒住缰绳。

“你们守住此处！所有人等不可靠近！”

“等本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