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长安君殿行凶,怎可如此敷衍了事!”
“陛下!廷尉大人为维护朝堂秩序,才受此伤!行凶者必要重罚!”
“陛下!大秦以法治国!若朝堂之乱法!动摇国本啊陛下!”
一个又一个朝臣进言,每一个都要求严惩嬴成蟜。
前前后后,有二十几个之多,他们都是法家门生。
自商鞅变法以后,法家就成了大秦朝堂最大的势力。
而如今朝堂这股最大势力的代表,正是廷尉李斯!
嬴政剜了嬴成蟜一眼。
你不带门客来干什么?
还把李斯打了,就会给我找事!
嬴成蟜和嬴政对视,不但没有一点悔过之色,还对嬴政眨眨眼。
嬴政一愣。
兄弟俩默契无需多言,他秒懂嬴成蟜意思。
皇兄你别拦着!
嬴政思索片刻,决定看看嬴成蟜葫芦里卖什么药。
“嬴成蟜留下!来人,带李斯下去,传御医夏无且!”
侍卫殿带走李斯。
嬴成蟜把红木桌扶正。
四散奔逃的朝臣们全部归位。
只有二十余法家大臣,站在大殿中间,不肯落座。
廷尉正,是廷尉的副手。
廷尉不在,大秦最高司法官便是廷尉正。
这二十多名法家大臣,随廷尉正站在大殿中央,誓要给嬴成蟜治罪!
廷尉正商言面色铁青,疾走两步,慷慨陈词。
“陛下,长安君毫无悔过之心!
“打了廷尉大人还面有得色,躺于桌!
“如此藐视帝威,朝堂法治,需以严惩!”
嬴政看向嬴成蟜。
可不是嘛,他这个亲弟弟躺在桌子。
翘着二郎腿,舒服着呢,难怪商言气的要死。
“嬴成蟜!下来!”
嬴成蟜就跟没听见一样,二郎腿还一翘一翘的。
嬴扶苏焦急地凑到嬴成蟜耳边。
“叔父,你快下来!”
“下来干嘛?我这么待着挺舒服的。”
声音虽然不大,但仍然传到每一个朝臣的耳朵里。
所有朝臣哗然,纷纷惊骇地看着嬴成蟜。
这已经不是纨绔成性了,这是无法无君!
嬴扶苏更是焦急,满头是汗。
他要是知道自己叔父这么作,死也不会让嬴成蟜朝!
“嬴成蟜!”
嬴政怒容毕现。
“你藐视皇权!殿打廷尉!无君无法!其罪大矣!
“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嘛!”
嬴成蟜无所谓道:
“没有啊,说的全对。
“赵高,我这种情况,依秦律,该如何啊?”
朝臣皆知,中车府令赵高,能背下整部秦律。
赵高不敢答话。
这怎么扯到我头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哪敢说你长安君……
他眼角余光瞄了一下嬴政。
嬴政微压下巴。
心里直叫苦,不明白嬴政和嬴成蟜唱的哪出戏。
闭眼睛,视死如归,气运丹田。
“按秦律!当处弃市之刑!”
弃市,是死刑的一种。
杀之于市,与众弃之!
这里面主要是藐视皇权罪名重。
沾皇权两个字,就没有不重的刑罚。
廷尉正商言都没想到赵高真敢说,心里一哆嗦,他可没想要嬴成蟜死。
他只想要嬴成蟜受杖责三十,打一顿就行。
藐视不藐视,那不还是始皇帝陛下一言而决,这赵高真死心眼!
长安君再纨绔,再罪大恶极,那也是始皇帝陛下亲弟弟!
领头都这样,那一众法家大臣更不用说。
一个个站得腿肚子发软,低着头不敢抬起。
朝臣跪坐的一个比一个标准,纷纷眼观鼻,鼻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