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导演不愧是能在好歌手里边镇住一众大牌的狠人,说起话来一点都不给众人留面子。
所以在现在,刘一良在打开了电脑,看着自己邮箱里的那已经堆叠了千封的投稿邮件的时候,脸就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这是把我们当苦力在用啊!
他转过头,看向了同样是一脸苦笑的经纪人。
是啊,黄盛才这狗贼,老是想得出这些奇葩的方法来折磨你们这些歌手
顾卫平一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无助,这个工作是很早之前就跟沙市卫视签下的,当时刘一良还没有遇到那么多的麻烦,也正借着夏国好歌手重新翻红了一回,正是心气正旺的时候,自己也曾劝过他这是件麻烦事但他没有听。
当然现在他和公司的关系这么微妙,这种话也就不用再拿出来炒冷饭了。
可惜,我既不是歌手,也没有和他们签约,所以这次就没法帮你处理这些邮件了……
顾卫平苦笑的背后也有一丝的幸灾乐祸,看来短时间内自己的这位客户也就没
什么精力去折腾什么幺蛾子了,没准他忙得像狗一样抓瞎了之后,会回忆起他在公司里的那些年一切都有人帮他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时候呢?
唉,听,听!
刘一良也没有再磨叽什么,戴了耳机,然后点开了第一首歌。
几秒钟之后。
吗的,这都什么狗屁玩意儿啊!
他一把扯掉了耳机摔在桌子,一没忍住就破口大骂道!
刚刚的那个投稿的人明明五音都不全,他到底是哪来的勇气敢来这个节目投稿的?
是想碰碰运气,看看审核的人是不是刚好在听他那首歌的时候脑子进水了吗?
噗呲!
一旁默不作声看着好戏的顾卫平一没忍住,笑了出来。
然后就被刘一良转过头狠狠地盯着她,目露凶光。
我去外边买杯咖啡……
有眼色的经纪人立刻找了个借口夺路而逃,不打算再继续刺激对方的情绪。
什么人哪这是……
刘一良这才转过头,嘴里念念叨叨地再度戴了耳机,点开了第二首投稿音乐。
然后在几秒钟后,他再度一把扯下耳机砸在了桌面,昂贵的森海塞尔头戴式耳机的耳罩都被他给砸了下来,无辜而委屈地在桌面弹了几下,然后幽怨地滚到了一边。
你们他吗的就不能有点儿自知之明吗!就这个破锣嗓子还敢来参赛?到底是你们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豪宅的音乐房内传来了刘一良的咆哮声,好歹这个房子在装修的时候就特别注意了隔音效果,不然他的这声怒吼真的会将窗外树的那些小鸟都给吓得惊飞四起!
同一时间。
位于魔都的一座独立的豪宅别墅里。
一个面容俊朗,保养得特别年轻的中年男子也正皱着眉头,将头戴着的那架昂贵无比的铁三角包耳式耳机缓缓取下。
看得出来,他此刻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
好歹多年的从业经历,让他的克制力变得非常的强,这才没有像刘一良那样大骂出声。
没想到我慕容诚这辈子还要经历这一遭磨难……这的都是些啥玩意儿啊,一点点的自知之明都没有吗就敢来投稿?
他的鼻子里狠狠地喷出了两道粗气,太阳穴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刚刚经历了逃税风波,好不容易才终于认打认罚逃过了这一关的慕容天王为了重新拾起自己前段时间暴跌的人气,主动联系了黄盛才和姜琳琳,表示自己愿意以一个极低的出场费参加他们新制作的这一档音乐节目。
而当对方反复对自己强调了这档节目的初赛期间可能会遇到很多的困难和麻烦的时候,他也自信地向他们表示了自己在乐坛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让他们不用担心。
但是现在看来,当时那么快就表示了没问题的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他盯着自己的那个价值两万元的高档耳机,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刚刚听见的那一段魔音灌耳般的吟唱声,只感觉自己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今天晚想要入眠都难了!
唉,都些什么玩意儿啊!真的以为评委都是脑残吗?谁给你们的勇气啊这是,唉,心累!
我不干了,我不干了,我要毁约!呜呜呜,这是人干的活儿吗!
燕京的一座超级豪华的大里,赵钰正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肩膀一耸一耸地哭笑不得着。
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才会在当时答应了黄盛才那个老妖怪的邀请,参加了这么一个折磨死人不偿命的节目?
笔记本的屏幕,是一个打开的音乐播放软件。
播放软件播放着的那首歌才刚刚播放了不到三分之一,便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的命苦啊,真是命苦啊,我一开始就不该接受他们的邀请,不然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悲惨的境地,这哪是音乐啊,这是鬼念经好吧,吓不死人也要气死人啊!
一个人蹲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在外人面前显得气场强大、不可一世的赵天后此刻就像是一只被淋湿了翅膀的无助小鸟,凄惨地哀鸣着。
这些人在投稿前也不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这块料啊!你们唱歌好不好听心里真的没点儿比数吗?五音不全也就算了,还荒腔走调动不动就来一嗓子,杀猪的时候猪也没有叫得像你这样惨啊!我的天啊!
她愤愤地举起双拳朝着桌面砸了下去,发出了响亮的碰撞声。
姐姐,你怎么了?你在哭吗?
赵钰的助理小云闻声轻推开了她的房门,好奇地将脑袋伸了进来,只看见自家天后正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一耸一耸的。
不,我没有在哭,这也不是眼泪,而是当初我信了黄盛才那个狗贼的花言巧语时脑子里进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