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可能!
还是得大棒和甜枣并用才行!
再说了,要是没手段,没能力,他这个太子也不会坐的这么稳。
随后,三人又敲定了一些细节。
大多数时间,都是朱允熥再说,朱元章和朱标进行补充。
一个时辰后,所说的都差不多了,朱允熥说道:“爷爷,父亲,暗中的商队已经出发。”
“我还特意嘱咐为首的人要画航海图,方便日后使用。”
朱元章和朱标两人对朱允熥的安排很是满意。
有了地图,日后再出海就方便了。
马蛋儿急匆匆走了进来。
“皇爷,太子爷,吴王殿下,蒋瓛指挥使派人来说,周德兴和那陈友谅的后人要见你们三人!”
“还说,只有见到你们三人后,他们才会老老实实的交代。”
马蛋儿低着头说道,不敢把头抬起来。
这是他伺候在朱元章身边多年养成的习惯。
“标儿,你这身子骨还需要好好的调养,就不必去了。”
“咱和熥儿前去,咱倒要看看,这些个乱臣贼子有什么话要说。”
朱元章说话的时候目光一冷。
他自然不会有丝毫的害怕,不就是去见他们。
再大的阵仗,他老朱都经历过!
区区几个贼子,又能如何!
“爹,我这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动一动了。”
“我就跟你们一起去,看看他们要说什么!”
朱标的语气很是冷漠。
他再怎么说也是当朝太子,岂能在面对贼子的时候退缩。
传出去让人笑话!
这个脸,朱标丢不起!
朱允熥看着义愤填膺的朱元章和朱标两人,一时间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爷爷,爹,何不让蒋瓛把他们带到东阁来。”
平日里都是十分聪明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反而转不过来弯。
不过,这也实属正常。
哪怕是再聪明的人都有一根筋,想不明白的时候。
这时候只需要旁人简单的提醒一下,立马就会豁然开朗。
“哈哈哈,乖孙说的对。”
“咱这个脑子,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朱元章拍了一下自己脑子,当即笑了起来。
这一笑,心中积攒的抑郁之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一炷香的时间后,蒋瓛便带着周德兴、陈屠夫等人前来东阁。
护卫们也将东阁里里外外全都围了起来,时刻警惕的盯着周德兴等人。
看到周德兴后,朱元章消失的郁闷,顿时又冲上来。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
“盗卖铜铁,勾结贼寇。”
“还意图造反。”
“你是真的过够了舒坦日子了吗?”
朱元章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他和周德兴两人光屁股长大,关系十分的要好。
他深知周德兴领兵打仗并不是很厉害,于是给周德兴安排的也都是一些很简单的事情。
更是早早的准许周德兴在家休养,且特意恩准周德兴一家人留在金陵城,不必像汤和那般回了老家。
更是给周德兴儿子安排了极好的差事。
如今想到这些,朱元章有一种一腔真心喂了狗的感觉。
“老哥哥,事情咱都做了,如今说这般多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况且就算是没有这些事情,就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做出秽乱宫闱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们一家人也活不了。”
“你也不用辩解,更不用解释,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又一直跟在你身边打天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性格和为人。”
“当年老嫂子还活着的时候,兴许还能劝一劝你,我那老嫂子一去世,便再也没人可以劝住你。”
“李善长,胡惟庸之死,就是先例!”
周德兴一口一个老哥哥,老嫂嫂的,听起来倒是十分的亲近。
就是说的这番话,怎么听都十分的刺耳,就好像一把把刀子一样专门捅朱元章的心窝子。
朱元章倒是也没有生气,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两人的所作所为,你应该清楚,任由他们做下去,这大明的江山早就易主,你我兴许也早就被杀。”
“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江山的稳固,也是为了让老兄弟们有一个安稳富裕的生活。”
“世人都说咱嗜杀残暴,不讲情面,卸磨杀驴。”
“可,那些个遵纪守法的老兄弟,臣子们,咱可曾动过一个?”
“天德徐达、保儿李文忠这些个一起打天下且没有破坏律法的人,哪个不是善始善终,后代依旧身居高位?”
“如今活着的鼎臣汤和,也回到老家安享晚年,享受天伦之乐。”
“咱杀的那些都是有不臣之心,想要颠覆在大明政权,破坏这好不容易安稳的天下,想要鱼肉百姓的人。”
“咱不觉得杀错了人,他们全都该杀!”
朱元章说的振振有词,康慨激昂。
往日里这些话,他都藏在心里,憋在心里,哪怕是对朱标和朱允熥都不曾说起。
朱元章从来不在乎别人误解、误会自己,他只在乎天下的安稳,在乎百姓过的怎么样。
哪怕是骂他的人再多,只要百姓心中记挂这他的好,这一切就足矣。
“朱元章,你说的可真是冠冕堂皇!”
“我陈氏一族何错之有?”
“你为何不放过我们?难道我们就不是的大明朝的百姓吗?”
陈屠夫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的一字一句中都包含了无穷无尽的恨意。
当年他们一家人被流放到了高丽,当家人陈明善陈友谅的孙子死后,他们这些陈氏一族的人就分散各地。
有的安稳过日子,有的则是一直在暗中进行各种谋划。
谋划的目标就一个——杀老朱家的人,推翻大明!
有的留在了大明陆地上蛰伏,伺机而起。
有的则是出海去联络陈友谅、张士诚的旧部和海盗倭寇。
他们一直在等待时机。
此次刺杀朱允熥便是他们等到的一个好机会。
只可惜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