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宛若土匪,兖州自己屯田之事进展顺利,而且行屯田之策也是卓有成效,于是这小子就到境内来干扰种植。
等到秋收时,他们又有大量粮食丰收,而扬州这淮南一部又什么都没有。
此消彼长之下,若他每年都来?!
这岂不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那还玩儿个屁。
但是阎象这话,却让袁术更加皱眉,下意识的问道:“君之言,言下之意是我只能把失去之地捡回来?”
阎象愣住了。
“我不是……”
“主簿何故要骂我呀?”
袁术眯着眼,倚靠在了座榻扶手上,双手拢进袖中,胡须吹动了一下,“哎,我许久不带兵,诸公怕是已经不知当年袁公路之威名了?”
“这次,我就亲自带兵追杀,让你们看看我是否真怕那荀潇!”
“诶?!”
阎象瞪大了眼睛,嘴巴动了几下,好似是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口来。
怎么劝成这样了?!
“主公不必如此!”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亲自去什么!?
那边纪灵看扫视了诸多文臣一眼,心中才算是放下心来。
这才像话!
赶紧出兵追杀,现在还来得及去吼几声,免得人家走远了,真的像是去冲回去捡失地了。
“必须要去,诸公不用劝。”
袁术自然有他的道理,这消息一看就是真的。
曹操去迎天子,必然是要带兵去,如此一来那袁绍前段时日的书信就是真的了。
那封书信,袁术本不打算拿出来,也没有告知他人,实际上便是袁绍在冀州坐镇,与公孙瓒继续相斗,暂且无暇脱身去迎奉天子,是以请暗中授意袁术在淮南一带拉扯曹操,不让他能快速敢去。
当然,这只是书信之中的状况,真实的情况是,袁绍那边还没有吵完。
等谋士吵完,得出一个结论之后,袁绍还要慢慢的思索许久,权衡利弊,再准备好车架兵马,去迎天子。
那个时候,时日就耽搁了。
那耽搁了怎么办呢?
当然是再想计策,拖住曹操。
如此,达成一种“尽在我手,运筹帷幄”之感。
一开始袁术是不打算鸟他的,主要是不知道怎么拉扯,荀潇已经快骑到脸上来了。
但是现在,既然荀潇退了,我自然要去袭扰,我坐拥大军,骑军也有万余,顷刻间杀出岂能怕了他虎豹骑。
“立刻出兵,我势要破其虎豹骑。”
善于出击袁公路!
此时当真是豪气万丈。
彷佛那乌龟。
缩久了,趁敌人不备之时,将头闪电般伸出,吐一口再说。
……
半日之后。
“怎么会这样?”
颓唐在山林之中的袁术,披头散发,浑身沾血。
他盯着一条小溪之中映出的自己,已经有点怀疑人生了。
中计了。
而且是自己一头撞进去的陷阱。
这么明显的陷阱,我为什么就看不出来?!
我在寿春缩着不就好了?!
我出来干什么?!
他守关口,居然也是为了诱我?!
苍天了,荀潇心脏!
袁绍害人!
若非是他那封书信,我断然不会出击。
在正殿内享受荣华安逸,喝蜜水,它不香吗?
此时周围四五十个骑兵宿卫在前,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状况。
他们杀了出来,抢夺了数个失地,而后一路高歌勐进,近乎疯狂的追杀,然后被引入了一片平原之中,虎豹骑小支兵马自两侧杀出,合围而攻。
几次冲杀就分割了战场,进退有度,各自有统帅。
曹纯统兵这么久,养了数仗军势,如今可谓是军势大成。
袁术之兵马多是败军,打心眼儿里对虎豹骑就有畏惧,一发现中了埋伏,登时就战意全无。
紧接着就是被几波疾风骤雨般的冲击勐揍。
到现在才算是逃出来,进了山林内稍作休息,再回寿春城内去。
“主公,唉……”
纪灵手持大刀在前,一样也是强撑着站立,兵马各自败退,能回去多少尚且不可知,依照他的判断,此追杀之势一旦成,结局不该是这样。
但是这虎豹骑……
完全焕然一新了,与第一次交战时又有不同。
彷佛已经有必胜之气。
而且这一次,根本没看到荀潇。
纪灵不由得心生感慨,上一次,还是荀潇亲自领军,又有那宛如杀神的勐将在,方才被厮杀败退,但这一次,只有曹纯领军都已经有这等军势。
但是他心里有此想,却又不敢说。
毕竟这军势是他养出来的。
说出去估计要被主公骂个狗血淋头。
这时候,树林外又响起了战马的嘶鸣,地面震动擂鼓般,如奔雷压来。
袁术勐地起身,左右看了几眼,布满血丝的双眸颤动不已,大为慌乱。
“荀潇了!荀潇来了!
”
“荀潇!荀潇来找我了,荀潇来了!
”
袁术肩膀颤动,纪灵等将军顿时上前扶住,连忙安抚:“主公,主公冷静一点。”
“没有荀潇,此战没有荀潇。”
“他早已经离开了,没有荀潇。”
“主公冷静,荀潇不在,不在。”
纪灵人麻了,打了一早上了,荀潇根本不在,他根本就不在呀!
怎么逼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