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煎熬令他恨不得去死,只是他必须要活着,亲眼看着这些仇人活得更惨才行!
眼前的比利就是其中一位,其中最令他痛心的一位!
明明是最好的生死兄弟却会因为那些永远赚不完的钱而出卖他!
痛,太痛了!
这钻心般的疼痛就化作了手中狠狠割下的碎玻璃。
在比利脸上每划一道恐怖蜿蜒的血痕,罚叔的内心都会变得空荡一分。
直到他将那染满自己和比利鲜血的碎玻璃丢到一边时,他跌坐在一边,眼神里满是空洞的神色。
他仿佛对着近在咫尺的杜维四人视而不见。
现在的他可以算作完成了复仇,那些被压抑已久的无尽疲惫感已经快要将他吞噬了。
从他被比利发现还活着以后,他所遭遇的大大小小的伏击,反伏击不下数十次。
战斗中所留下的伤势一直累积着没有痊愈,支撑着他的全是心中一口恶气。
如今这口恶气随着比利的重伤昏迷和毁容消散了。
跌坐在地的罚叔已经再也不想提起任何一根手指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结束吧。
或许,他终于可以选择拥抱死亡了,他甚至隐隐能看见妻儿在向他招着手,让一家人重新整整齐齐。
可随后,心脏猛地跳动令他所有快要飘走的神魂都快速地回到了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上。
他那茫然的眼神慢慢地有了聚焦。
是那个叫杜维的家伙,他将一根带有肾上腺素的针插在了自己的胸口……
见到罚叔的眼神重新有了生机,杜维笑了笑道:
“喂,你可不许死,你还欠着我不少人情呢。”
罚叔那满是破口的嘴角微微咧了咧,嘴唇上的伤口立即撕裂开来,再度有鲜红的鲜血涌出将破口填满。
看起来就像是给罚叔涂上了一层妖艳的口红一般。
随后罚叔虚弱的声音从喉咙中响起:
“那看起来你得费不少功夫救我了。”
说完之后,罚叔那根紧绷着的心弦终于一松。
所有的坚持都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
数天高强度紧绷的精神一旦松懈,所带来的疲惫可是无法阻挡的,即使是有肾上腺素在作用也一样。
所以杜维眼前的罚叔直接将眼一闭,头一垂,直直地往地面栽倒下去。
不过杜维轻轻松松地用一只手将倒下的罚叔扶起。
“是吗?你倒是晕的干脆。
可惜,没我的允许你可不能死。”
扶着罚叔昏迷的躯体,杜维将目光看向了那即将升级为‘拼图’的2.0版本比利·罗素。
感知到了杜维目光里的杀意,肖直接上前一步用自己的小手枪对准了比利那被划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的脸。
“要我杀了他吗?”
杜维想了想后,收敛了眼中的杀意说道:
“不,不用,既然罚叔想让他痛苦,那么就让他痛苦着吧。
不过很显然,这样的痛苦可不够极致,你扶着他,让我来加点料吧。”
杜维将罚叔交给了肖和弗兰克扶着,随后把玩着手上的军用匕首接近了比利。
比利之所以能成为‘拼图’卷土重来,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有手有脚。
所以既然要人生不如死,又不能让他在未来成为新的麻烦。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给比利做点截肢手术。
像这等为了金钱、地位毫无原则之人,就不能给他留有任何可能的机会。
最好是杀了他一了百了。
但罚叔显然不会同意这个做法,否则他也不会选择丢掉枪拿起玻璃了。
所以在可能的情况下,杜维还是愿意尊重罚叔内心的想法。
毕竟就算比利化身‘拼图’卷土而来,所要复仇的也是罚叔而不是他杜维。
如果真的想找他杜维麻烦的话,那杜维可不介意给他脑子里装个芯片,让其连接到模拟环境中体会无穷无尽的折磨。
现在的话,杜维解开了比利的鞋带死死地绑住了他上臂,然后拿着匕首就毫不留情的切割而下。
刺啦——
飞溅的鲜血直接洒了杜维一身,但杜维就像是个专注的外科医生一般,一丝不苟的卸下了比利的右臂。
然后是左臂,左腿,右腿。
完成了截肢的杜维擦了擦脸上的鲜血想了想,基于这种家伙还是不要留着子嗣祸害人间的想法,顺带着将软趴趴的第五肢也给干掉了。
大量失血导致比利全身苍白无比,看样子离完全死亡也不过就是一步之遥了。
不过听着越来越近的救护车声音,杜维有理由相信以这家伙顽强的生命力一定能挺到去医院输血的时候。
但在这之前,他还有事要做。
只见杜维将五肢卡在了旋转木马的旋转轴承之中,接着启动了这有着欢快音乐的旋转木马。
随着旋转木马的转动,丢在里面的五肢就像被丢进榨汁机里的西瓜一样被碾压成了血水和肉沫流淌了一地。
做完这一切的杜维这才拍拍手示意众人可以离去了。
全程目睹了杜维户外外科手术的三人脸上表情各异。
弗兰克是真不清楚杜维的手术水平能有如此之高。
居然在卸掉比利五肢之后,比利还能维持有微弱的生命体征。
另外,杜维这行为可没由来的让他心底产生了一丝惧意。
对他们来说,杀人就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但是想要人比死还难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罚叔所做的毁容不过是最低级的物理方法罢了。
杜维这种将人变成人棍的行为,已经是物理上最高刑罚的一种了。
弗兰克有理由相信杜维绝对还会心理上的方法,只不过他还没展现出来罢了。
肖的表情上倒是有着跃跃欲试的表情,她看着走过来的杜维开口道:
“这技术有空的时候教教我吧?我可以拿体术跟你换。”
体术?七十二式秘术吗?
那可真是废肾啊。
“好啊,下次有材料了,就让你来怎么样?”
“一言为定!”
三人中的根妹倒是早就知道杜维的医疗水平不低,对于杜维的行为她也没什么特殊的表现。
如果有必要的话,她只会做的比杜维更过分。
比如用渔网将人捆住,然后用小刀将那被渔网勒出来的肉一片片刮掉。
这种技艺据说是东方那边传过来的拷问秘术。
当然这对于爱上网冲浪的根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暗网之上早就有人在兜售这类拷问秘术了。
随着四人的离开。
很快就有大堆全副武装的探员们包围了这处在深夜亮着灯的游乐场。
无数穿着防弹衣拿着手枪的探员从四周慢慢逼近了旋转木马区域。
因为他们得到的情报是目标极度危险,必要时可以直接开枪击杀目标。
但诡异的是,直到他们靠近这有着枪击痕迹的旋转木马区域时仍然没有撞见任何一个人。
别说是人了,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但刚刚放松了心神的探员们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因为他们发现有一个面目模糊的人躺在了血泊之中。
出于好奇围过去的探员们有许多承受不住当场就大吐特吐了起来。
躺在血泊中的那东西完全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干脆叫肉块也没有错。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中心理素质极好,办案极多的马达尼探员忍着将要呕吐的欲望上前细看后,居然发现那肉块居然还有生命体征!
这一发现立即让医护人员进来将人救走。
他们需要知道这被毁了容貌的家伙究竟是谁!
这家伙到底是传说中的惩罚者还是那个只存在于马达尼探员和一个巡逻探员卡特嘴中的幕后黑手?
不过在场的探员们对于这肉块还能不能活下去都抱着悲观的心态。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家伙应该是死定了。
应该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