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一针扎下去的杜维并没有任何感觉。
这次的新靶向治疗所攻击的对象是在基因层面的。
也就是说暂时杜维还感受不到其作用的产生。
不过差不多睡一觉后就应该会有相应的感觉了。
带上眼罩耳机,利用注意力转移大法的杜维在两小时后终于陷入了昏睡当中。
这一觉杜维睡得并不安稳。
他的整个梦境都是在和人厮杀,以至于醒来后,汗都已经浸湿了整张床单。
但是在晚上出了一身汗的杜维并没有觉得不适,反而感觉到头脑不再像之前一样昏昏沉沉的。
现在的状况可比昨晚要好太多了。
大概就是他刚来这个世界时的状态。
这意味着新靶向药的效果已经开始显现了。
应该有不少癌细胞死于昨晚的交锋中。
可惜他身上的金币只够他打这一针了,如果还想要使用的话杜维就必须要努力赚金币才行。
而金币这种东西除了接任务以外别无他法。
不,不对,还有一种办法。
那就是在外面暗杀大陆酒店的杀手,然后找到其藏匿金币的地方将其窃取。
可是这种获取金币的手段难度会非常高。
以约翰来参考就明白,杀手们对于金币的价值还是很重视的。
像约翰就会将金币藏在水泥地底下,这要是不是提前知道,谁能想得到这一点。
所以与其冒高风险去暗杀那些杀手们,不如老老实实的接受医疗任务。
说起来他这個月还有七次医疗任务要接呢。
至于去偷约翰金币这回事,杜维还记得上一个偷车家伙的下场。
杜维摇摇头,放弃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
与其这样还不如试着让芬奇联系拜耳制药,看看能不能通过钞能力来获得新靶向药更靠谱一点。
给芬奇发送了短信之后,杜维开始起身洗漱,他还有本职工作要做。
医院里的工作可是杜维能够稳定获得寿命的重要渠道。
在找到另一个可以稳定获得寿命的方法之前,杜维肯定是不会辞去这项工作的。
很快,穿戴整齐的杜维就回到了熟悉的医院中。
闻着口鼻间清晰可闻的消毒液味道,杜维瞥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卡梅伦手拿着一本病历本匆匆地往着诊断科方向走去。
杜维意识到肯定有不同寻常之事发生了,他快步跟上开口招呼道:
“早上好啊,卡梅伦,你手上拿着是什么呢?”
卡梅伦抬了抬手中的病历,有些凝重地说道:
“一个十分嗜睡的病人,从她急诊入院以来,平均每天要睡18个小时。
三个急诊医生、两个神经科医生加上一个放射科医生已经排除临床抑郁症的病因。
至于真正的病因他们找不出来。
而且他们惧怕被豪斯医生阴阳怪气嘲讽他们业务能力不行,所以一直拖着。
没办法,我只能去试着问问看豪斯了。”
杜维听完后,心中大致有数了,他点点头:
“你的选择是对的,放心吧,豪斯会对这病例感兴趣的。
她的血检情况如何呢?”
卡梅伦一边摊开了病历报告,一边走进了电梯:
“血检显示无炎症,一切检查都显得很正常,根本无法解释她为何会如此嗜睡,易怒的现象。
不过她倒是有偶发性的癫痫现象,似乎神经中枢受到了感染。”
“那么有没有可能她是受到了寄生虫感染,从而导致的嗜睡和癫痫?
比如非洲锥虫病,一种嗜睡性脑炎,在这种病的末期几乎所有寄生虫都在脑部,所以不会在脑脊液图片上显示出来。”
卡梅伦摇了摇头:
“可病人从没有去过非洲以及热带地区,她的丈夫也没有非洲旅居史,是不可能患上这种非洲睡眠病的。”
“输血呢?中毒呢?这些可能排除过了吗?”
卡梅伦再次摇头:
“她从未接触过输血,工作场所是后厨,环境也符合卫生局规定。
况且就算是中毒,那也绝不该只有她一个人中招才对。
所以这才是令人奇怪的地方,她的嗜睡似乎是个从未出现过的新病例一般。”
“那有没有可能,寄生虫是通过另外的渠道传播的,比如性?”
听到这个,卡梅伦回过头诧异的看了一眼杜维,快速地否定道:
“不可能,他们深爱着对方,我能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他们相互之间的爱意。”
对于卡梅伦的判断,杜维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他们已经到了诊断科的会议室了,他提出了他的诊断意见。
接下来只需要豪斯下令证实就可以了。
从门诊溜回来休息的豪斯开始并不太愿意接手这个没有明显异常的病例。
直到卡梅伦将自己和杜维的判断都跟豪斯说了以后,豪斯脸上才出现了感兴趣的神色。
“有意思,她前期有过发烧是吧,那确实可以排除临床抑郁症的可能性。
那些医生确实没有诊断错误。
按我判断,她脑部可能存在极其微小的肿瘤或是杜维所说的寄生虫疾病。
给她安排一场核磁共振,中脑扫描2毫米一层。
另外你俩分别跟其丈夫、妻子进行谈话,问问他们有没有过在婚姻中的不忠行为,导致疾病传播。
好了,我去门诊了,待会回来听结果。”
卡梅伦张了张嘴想要喊住豪斯,可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随后她将目光望向了杜维:
“我还是不相信如此恩爱的他们会有一方背叛了婚姻?”
杜维耸耸肩:
“婚姻嘛,总有吵架上头的时候,一气之下,去酒吧,去酒店或是邻居什么的,进行一种肉体上的报复也是有的。
虽然是小概率事件,但还是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那么你是问丈夫还是妻子?”
卡梅伦摇摇头,还是不大相信杜维的言论。
她见过两人互相望着的眼神,那爱意浓得都快滴出水来。
这样的夫妻会因为争吵出现裂痕,从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她不相信。
“我去问女方吧,同性之间更容易交流才是。”
杜维点点头,他当然明白卡梅伦的想法。
不排除世上有忠贞不渝的婚姻,但眼下这病例显然是不适用。
爱有多浓,吵架的时候恨就有多深。
在那种极端情况下,就很容易做出令两人都后悔的事情来。
随后,杜维将形影不离守在病床边的丈夫叫了出来。
独留卡梅伦在里间和病人交流。
看着眼前面露疲色,像是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的男人,杜维例行公事般询问道:
“根据先期病症表现来看,我们怀疑贵夫人得了非洲嗜睡症或是肿瘤。
她若是得不到尽快的治疗,两者都有可能致命。”
“非洲?为什么会得非洲嗜睡症?你们就不能直接确诊吗?”
丈夫一脸不解地问道。
杜维笑了笑,示意他先别急。
“因为我们怀疑你们在过往经历上有所隐瞒,所以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这将对确诊病症很有帮助。”
丈夫点点头:
“你问吧,我将知无不言,保证所说属实。”
杜维掏出笔记,开始了问话:
“在出现睡眠症状前,你夫人还有其他病症出现过吗?”
“没有,我离开她的时间最多是一个晚上,如果有其他症状我一定会注意到的。”
杜维点点头,问出了下一个重磅问题:
“另一个问题有可能涉及到隐私,但为了你夫人的生命着想,我希望你不要隐瞒。
因为你的回答关系到你夫人能否得到妥善的治疗。
那么……你出轨过吗?”
丈夫的脸先是一愣,接着变幻了数次。
他立即意识到了一点什么。
他回过头看着玻璃病房里和卡梅伦交谈的妻子,眼里闪过了不解地神色。
良久,他才转过头来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