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柳青玄就面无表情的点菜,看那架势,今晚又是不醉不归了。
店里的气氛很火热,陈景山也在极力的开导她活跃气氛。
随着喝下的酒越来越多,酒精刺激着大脑,让人不自觉的开始兴奋,柳青玄似乎心情也好多了。
直到这时候,陈景山才开始找她打听事儿。
“柳姐,你喝过奶茶吧?”
“怎么?你想做奶茶生意?”
柳青玄笑眯眯的看着陈景山,一只手撑在桌,顶着下巴,眼神迷离,脸颊红扑扑的格外诱人,却没有那种魅惑的低俗感。
陈景山也没有往那方面想,眼神清澈的看着她,无奈道:“我一个亲戚准备做,但是找不到供货商。”
“我有个小姐妹听说在鼓捣奶茶的事儿,我帮你问问。”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买完单,陈景山打了个车送她到家后又朝着火车站赶去。
这一次的雾市之行,陈景山没打算闲逛耽搁时间,他只想回去早点儿把养猪场建起来,然后再做大做强。
刚刚和柳青玄聊天的时候他才回想起来,红云肉食品加工厂在未来的几年里,将会蚕食整个南方的肉食品行业。
虽然对于这个行业陈景山没有太大的野心和精力,但是给他们提供原材料也能大捞特捞,而且供货商也不是这么好当的,一个不留神被别人做大了自己就会被挤下去。
所以水田村的养猪场想要生存下去,不仅仅要保证质量,还要讲究快!
发展的快才能有一定的话语权,到时候若是能够成为红云肉食品加工厂的原材料独家供应商,至少能少奋斗二十年。
第二天中午时分,陈景山才回到水田村。
隔着老远他就看养猪场的工地空无一人,到处都没有人干活儿,只是一眼,陈景山就猜到是出事儿了。
王长贵家里,同样空无一人。
陈景山不禁皱起了眉头。
“景山,你回来了?没去看你红树哥?”
孙寡妇端着一碗饭站在小卖部门口,满脸惊讶的看着陈景山,又说道:“工地出事儿了,昨天中午,冯红树被一块水泥砖给砸了,救护车来拉走的,你爸和长贵也跟了去,不知道咋样了。”
听到这话,陈景山黑着脸一声不吭,原地把摩托车掉了个头,又立马朝着县城赶去,油门被他拧到了最大。
到县城医院后,在收银台找到了冯红树的病房。
病房里,王长贵愁眉苦脸的坐在旁边的椅子,李小枝面色憔悴,眼袋已经哭的高高肿起,正拿着毛巾给床昏迷不醒的男人擦拭。
陈大海蹲在一旁的角落,手里拿着一片烟叶子卷起来,又展开,不停地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直到陈景山冲进来,病房里的三个人眼里才有了波澜。
“景山。”
王长贵面无表情的喊了一声,快要四十的人了,眼神湿润,看样子快要哭出来了,陈大海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景山。
“小枝嫂子,哥现在咋样了?”
陈景山站在病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冯红树,感觉很是揪心,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估计自己的几家店都不够赔的。
“景山,你可不能不管啊,我一个女人,家里还有孩子……”
李小枝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
“医生说身六处骨折,还有什么神经压迫我们也不懂,总之就是以后不能干重活儿,至少要住一个月的院才能有好转。”
王长贵声音沙哑,眼里也越发痛苦。
一个乡下人不能干重活儿,相当于就是废了,要是负责的话,相当于得帮他家里老人孩子一起负责了,一想到这里,王长贵就感觉生不如死。
“小枝嫂子,你别担心,这事儿我和长贵叔会负责的!”
陈景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查看了病人的伤势过后,又拉着他们下楼到医院楼下的饭馆吃饭。
看三人的气色,估计是好久没吃饭了。
点了几个菜,虽然没有胃口,但陈景山还是劝着他们吃,同时也开始解决事情。
“长贵叔,你觉得咋处理合适?这事儿我先担着,但是怎么处理我还真没数,你一个大男人的,怕啥啊?”
陈景山看着王长贵,同时搓了搓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暗示他先想办法把事情解决掉,至于赔多少钱……这事儿他还真没概念。
“景山,你是我的恩人啊。”
王长贵说着,低头擦了擦眼睛,又红着眼睛看向李小枝。
“小枝,红树我们肯定会把他治好的,另外……再给你家补贴几万块钱,成不?以后猪场修起来了,给红树找个轻松的活儿,就在猪场班就行了。”
李小枝端着饭碗没说话,几万块钱很多了,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半天才抬起头看向王长贵和陈景山。
“你们能不能送我回去一趟?我做不了主,想问问他们……”
她嘴里的他们,自然是娘家人和婆家人。
王长贵脸色犹豫,陈景山想也没想点头答应。
“吃完饭我就和你一起回去吧,把这事儿解决好。”
陈景山说完起身去买单,王长贵跟了去,小声的对着陈景山说道:“景山,咱猪场的事儿,要不规模搞小点儿吧,出了这事儿我是真没钱垫进去了。”